他其实怕热,屋子里又点着炭火,不出门也觉不出来冷。
被喜盛这麽一说,张潜迅速套上了亵衣,而他指尖的黑鹰也有灵气一般,两只黝黑的眼睛看了看喜盛,便识趣的从窗口飞走了。
见到张潜穿戴整齐,喜盛这才缓步上前:「如何,伤还疼不疼?」
这话早上的时候喜盛已经问过一回了,这会儿又问了一回,那张小脸也藏不住事情一般,张潜眯了眯眸,看出了喜盛的异常:「公主想问什麽?」
「。。。」
喜盛原没想直接问张潜什麽,但张潜这般丝毫不遮掩,喜盛咬了咬唇,忽的不知如何开口了。
「想什麽呢?」张潜其实也不确定喜盛到底是不是有事,不过看喜盛咬着唇,张潜知道自己猜对了,一只大掌忽的伸到了喜盛的跟前,示意她过来。
喜盛垂眼,看着张潜掌心斑驳的茧,缓缓将自己的手交了上去,就势落座在了张潜身旁:「阿兄说你在北地得了齐侯的赏识,是不是?」
「是。」那抹淡淡的梨香再次闯入了床帐中,张潜忍着伸手再将她抱过来的冲动,只握着她微凉的手,点了点头。
「那你。。。」想没想过回北地。。。
喜盛一双杏眼端详着张潜的神色,正要将自己的话问出来,手心便被张潜重重的掐了下。
有些疼,她正想掐回去,张潜便摁住了她的手,声音微弱的出奇:「盛儿,我想做驸马。」
张潜这话说得有些没底气,可落在她耳中却尤为清晰。
喜盛听出了张潜虚弱声音中的乞求,一双杏眼微微湿润。
「明年你及笄,我想那时,你嫁的人是我。」张潜也看出了那双眼底的水渍,伸手捏了下她脸颊,丝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盛儿去过八方馆了对不对?」
「嗯,我刚才去见过郁久闾那支了,他虽没说,但我嫁到柔然,柔然也未必会就此罢休。」得了张潜那些话,喜盛心中隐隐安定下来,将去了八方馆的事尽数与张潜说了遍。
「齐侯愿意派兵援助,公主什麽都不需管,稳住你的父兄,你的嬢嬢,其馀的事交给臣。」张潜听罢,淡淡点了点头,一双大掌落在喜盛脊背上,轻轻抚了抚。
北地愿意援助大虞,喜盛便可以不嫁柔然,可是那时,他怕江皇后与庆帝不肯让她嫁,倒是他还是做不成她的驸马。
「我知道的,嬢嬢叫凝霜来接我了。」喜盛明白张潜的意思,无奈叹了口气。
「那你先进宫,莫要叫你的嬢嬢担心,也莫要因为此事和你嬢嬢赌气。」瞧着身侧女儿家叹息的模样,张潜沉声笑了笑。
「嗯。。」猜到嬢嬢会反对此事,喜盛是有些低沉的,可听着张潜的话,喜盛点点头,坐在榻前愣了会儿,便将手抽出来,理了理衣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