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点江茶也没什麽异议,因为此刻她还只能躺在病床上,打着营养针,连食物都无法自主进食。
江茶现在已经是生死看淡,除了两点外就没有别的顾虑了:一点是江照炎怎麽还不死,另一点是袁庭业怎麽就这麽爱她。
撤去24小时监控,能探视的人也就没了限制,温秋坐在床边给她展示某个大牌新出的口红色号,「我给你涂一个吧,虽然不能花画全妆,但是让嘴巴美一下也可以。」
於是被裹成木乃伊的江茶顶着一张大红唇,被一把年纪的主任医师复查丶换药,临走时还夸她小姑娘心态真好,要保持这种乐观心态病才能好的更快。
「你不觉得。。。。。。我这样的人很可怕吗?」江茶低声说。
温秋:「你这样的人?你什麽样的人?」
江茶艰难的说:「精神病丶嫌疑犯。」
温秋托着腮帮子撑在床头柜上,扭着头,说:「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还没你做得好,江茶,别把错总拦在自己身上,你应该自私一些,试试去指责社会。」
江茶愣了一下,说:「袁庭业也说过类似的话。」
温秋:「因为我们都看出来了问题所在,只有你看不清楚。」
江茶垂下眼,睫毛颤了颤,「我和他说了分手。」
温秋眼睛一亮:「怪不得他昨天那麽伤心,差点抱着胡卓哭出来。」
江茶:「。。。。。。哭?」
温秋凑近她,说:「胡卓告诉我,你出事的时候袁庭业差点急疯,你在手术室里抢救的时候,他都快昏倒了,你家袁总偶像包袱这麽重丶拽的二五八万的人,成几天几夜不刷牙不洗澡守在急救室前,好不容易等到你醒了,结果听到你说分手,那肯定伤心啊。」
第099章你凶我
听到温秋这麽说,江茶心里一痛,全身的伤口都好像疼了起来,脸色更加惨白,衬得一张涂了口红的小嘴更是殷红殷红的。
所以那一日,她从全身麻醉中苏醒,看到袁庭业用一双好像要哭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并不是江茶的幻觉。
聊着聊着江茶体力不支睡了过去,温秋悄然离开病房,站在门外揉了揉眼睛,胡卓迎上来,温秋愤愤说:「每日一问,江照炎今天死了吗?」
再次醒来,病床对面的白墙上投着金橘色的绚烂夕阳,夏季的风从窗户的缝隙里吹进来,带着一点点夏日独有的味道,窗前,袁庭业背对着她站,身影高大而沉默。
江茶想起今天温秋说他快哭的话,顿时心肝颤了起来,疼得她轻轻闷哼了下。
袁庭业扭过来,居高临下的打量她,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他逆光而站,江茶一时没看清袁庭业的表情,似乎察觉到她的眼睛不太舒服,男人伸手拉上了窗帘。
光线恢复正常,江茶看到袁庭业的脸,眼睛顿时睁大,瞳孔紧缩。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她看着袁庭业,越哭越汹涌,哭的喘不上来气,腰侧的伤口和脑震荡齐齐发作,几乎昏厥,监控她情况的仪器疯狂闪烁象徵着危险的灯光,医生那端很快收到了提醒,一群人冲进病房把江茶推进了抢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