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酒,我喝茶,又有蜜饯儿吃,难得的机会,我忽然很想跟他闲聊几句。
白景枫听到这里,有一丝被冒犯到的意思,说:“我娘端庄持重,且胆色非凡,是个女中豪杰。”
瞧他这话说的,谁不觉得自己的爹娘好?
我才不信,反驳道:“那是你亲娘,你自然觉得她独一无二的好,旁人未必如此觉得。”
白景枫道:“我何须说假话。她本就很厉害,江湖人都知道,我娘当初为了嫁给我爹,单枪骑马赶上浮山来,不需八抬大轿,也不要三媒六聘,只求自己喜欢便嫁到白家了。”
说到这里,他放下酒杯,双眼看向我:“我娘不惧外人如何说,如何看,只要自己想要的便去夺来,从无半分畏惧。她这般的女中豪杰,岂是寻常女子能比的。”
我瞪大了眼睛,问道:“她竟然是这样的人物?”
这在中原女子中可不多见。
“那是自然。”
白景枫道。
“那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我真心实意奉承了一句,又接着道:“我瞧着你这不顾旁人非议的性子,也与她差不多,难不成是跟你娘学的?”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在讽刺他。
我一直觉得,白景枫的性子,放荡恣意,又傲慢冷峻,实在是太明显的疏于管教所致。
可他那样的家世,不应该如此啊。
他听到我的吹捧,一开始还很是高兴得意,听到后面,又开始不乐意了,“我是男子,如何与女子相比。”
瞧这话说的,我更不乐意了,道:“你这是瞧不起女子?”
他奇怪地看着我:“我为何瞧不起女子?我娘是女子,我妹妹也是女子,你也是女子,我何时瞧不起女子了?”
“那你方才这样说。”
我撅起嘴,指出他的错处。
“男女本就不同,我为何不能那样说了?”
白景枫坚持不懈,“再说了,我十分敬佩尊重我娘,对妹妹……虽幼时常常戏弄她,却也从未看低,对你更是欣赏有加——”
“你对我欣赏有加?”
我眸光发亮,“你欣赏我什么?”
白景枫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又闷了口酒,道:“你真诚坦率,敢做敢言,这也是极令人佩服的。”
他竟然还真的夸我了。
我暗自偷笑,默默哦了一声,也不再去继续抓着他不放,故意转移话题继续问他:“那莫寅公子的母亲呢?”
这事儿我可是真想知道。
白景枫不大乐意地道:“你老问她做什么?”
怪了,又是这副模样。
也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对那位夫人的态度很古怪,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古怪,总感觉遮遮掩掩的,不畅快,不清晰,令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