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屿忽然也别别扭扭开始不好意思,没了刚才的坦荡,嘴硬说:「咳,你不要以为你赢我一场球我就次次都让你,我他妈还是有实力跟你不相上下……」
邝野一把攥住裴屿手腕拉着人往便利店里走:「让你上。」
「我……呃?」裴屿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麽?你再说一遍?」
操,他做了那麽多心理建设丶做了那麽多乱七八糟的功课,唯独他妈的没有这条啊!
邝野却蓦地偏头靠近裴屿滚烫的耳朵,低声笑:「让你——骑在我身上,哥哥。」
裴屿:「……」
你妈的。
在A市这样一座城市丶在大学城周围这样的地段,租到像样的丶面积能供两个人住下的公寓,要麽得花大价钱,要麽房东是冤大头。
裴屿,土匪一个,就靠「打劫」亲友为生。
邝野,「净身出户」,穷苦学生一贫如洗。
显然房东是个冤大头——房东是金玉的朋友,不知道犯了什麽毛病,头脑发热跑到景区开民宿去了,名下房子都懒得管,金玉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就问人家出不出租,房东先生大手一挥,象徵性要了点租金,就便宜了你侬我侬的小情侣。
後天一早。
闹钟震动了两下,就被邝野手快按掉,但裴屿还是被吵醒了。
他皱着眉,扭头窝进邝野怀里,盖得不太严实的被子滑开一些,露出肩头斑驳的红痕和脖颈隐约的齿印。
裴屿哑声:「……再睡十分钟。」
邝野回过手,有一下没一下揉着裴屿的头发:「不然你先睡,我去接曾一本?我看着时间打电话叫你,你手机记得开声音。」
「不,十分钟就起。」裴屿眼睛都不睁,心情也不好,「一天两晚,我他妈不能出门透透气?」
自知理亏的邝野:「……能。」
虽然说好是十分钟,但裴屿在「出门透气」和「乾脆睡死」之间犹豫不决丶磨磨蹭蹭,最後折腾了半小时才起床。
幸好闹钟设得早,不然还得让曾一本等。
个高腿长的两个大男生挤在一起洗漱,胳膊肘碰胳膊肘。
衣柜里衣服算不上多,但并不泾渭分明地混杂着属於两个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