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剑的威力被削减大半,但对面的裴萱萱终归是个凡人,若是生生吃下这番攻击,怕是当场便魂飞魄散,连搜魂的机会都没有。
“别管我,继续揍她。”
裴萱萱用簪子簪好的长发被灵力聚起的大风吹散开来,从后看去,如一朵黑色的花,曼丽,充满着生命力,她顺势抬手接起滑落的发簪,利落地将最尖锐的那端冲着裴御萱回击。
剑尖对上脆弱的簪头,孰赢孰输,一见分晓。
身后是四股凝在一块坚不可摧的能量,而身前则是一根毫无杀伤力的木簪,尽管如此,裴萱萱都不甚在意,她只是想告诉裴御萱,哪怕是蝼蚁,是溪边的臭石头,是不起眼的野草,也有反抗的心气。
就算力量微弱如尘泥,她也绝不轻易认输。
电光火石间,裴萱萱没有选择闭上眼,相反地,她瞪大双目势不放过一分一秒,同时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和以前一样,其实她还是怕死的,只不过这一次,她或许可以酷一点,帅气地摆出个离场的姿势,而非憋屈地以自刎的方式来烘托出谁的高光。
“嘭隆隆”
的巨响震裂脚下的沙地,仿佛要将站在地面上的所有人都卷入流沙中,对峙着的双方势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纷纷朝反方向弹开,包括那卡在中间的裴萱萱。
“咳咳”
喉头呛出大片的鲜血,将沙子染成红河的颜色,裴萱萱动动手指,惊觉还能动弹,便感到十分意外,她竟没有因此重伤而亡。
风呼啸在耳边,带着砂石卷在风中的磨砺声令裴萱萱恢复了些许意识。
忽然,两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护着她的金色的法阵看起来尤为眼熟,外加那一头白色飘逸的头发,矜贵的掌门外袍在风沙里被卷得有些凌乱。
这背影,绝无可能是计蒙。
那便是……
裴萱萱激动得快要哭了出来,鼻子泛酸,混着血腥味的嘴唇上下开合,努力朝着清秀的背影吐出了两字:“师尊。”
“你还好吧?是吾来迟了。”
华竹微偏过头看她,但许是深知不可掉以轻心,便没有上前搀扶。
原来师尊,还认得她。
裴萱萱忍住眼泪拼命摇摇头,擦去唇边的鲜血想要站起,但双腿却像是被灌了铅,怎么都使不上劲。
华竹郑声道:“裴御萱,你多次做出有损天筑门门风之事,吾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今日前来,是为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前来阻止你一错再错下去。”
对面的裴御萱显然也没落得什么好,似乎也受了不小的伤,布满裂痕的五行剑被她用作拐杖撑起身躯,嘴边挂着抹似有若无的笑,配上那张脸,好似夺命的艳鬼。
“师尊,你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