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汪水是障眼法,入口就在此处。”
计蒙回身朝身后四人点点头,表情凝重,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但似乎,里面只交叉着几股微若游丝的气息,恐怕他们……”
计蒙还没说完后半句,众人便听到“轰”
的一声,池水不知被什么炸开了来,间接阻挡了所有人的视线,好在田渊柏反应迅速,以最快的速度结了个印,透明的护罩将几人护在其中,避免了一场“水灾”
。
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水幕便极速落下,可与其说是落下,倒不如说摊开的水幕是被人从中一刀劈开的。
裴萱萱松开挽着田渊柏手臂的手,警惕地冲着分成两半的水幕眯起眼,只见从里走出个高挑的身影,令她倍感熟悉,又在看清对方的瞬间,裴萱萱绷紧了身体内的每一根弦,整个人仿若成了只炸毛的猫。
“计蒙,许久未见。”
裴御萱轻蔑地环顾了一圈其他人,炽热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计蒙的身上。
她将五行剑挽回身后,攻击的水柱也在她的动作下被敛了下去,独留计蒙那张脸庞印入她的瞳孔。直到裴御萱脑海中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与面前的男人重叠,她才缓过神来,语气格外激动,同时情难自抑道:“我很想你,也一直都在找你,你知道吗?”
“若是知道,为何久久不愿露面,来看我一眼?”
相见时难
从没见过计蒙如此愤恨的模样,哪怕是裴萱萱与他的初次相见被其识破了身份,计蒙也是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过分嫌弃,也不会表露得过于喜爱,做什么事都是淡淡的,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神像,无法让人想象出他情绪波动的状态。
但今日裴萱萱算是开了眼了,她诧异地望着计蒙颤抖的身子,只见他双拳紧握,漠然中暗含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愤怒,像是对站在对立面的裴御萱控诉着什么。
“你觉得吾还有什么见你的必要吗?”
似乎在忍耐着不将情绪暴露,计蒙声音哽咽,眉头都快要拧成团麻花,甚至在周遭都安静下来后,偶尔还能听到他努力压制情绪的轻哼。
明明是质问句,裴萱萱却偏能从中听到丝委屈,但她若是如此形容计蒙,怕是会让计蒙觉得羞愧难当,所以她在原地踌躇,不知该不该上前掺和进这件事来。
的确,在面对曾经的挚爱时,不论人或神,都无法能保证自己是清醒的,而那些能清醒面对的,她认为都不能称之为挚爱。
裴萱萱顿了顿,在陷入了几秒的沉思后,忽感到手被什么东西温暖地裹起,侧目望去,发现是田渊柏一脸严肃地牵住了她的手。
临摹着田渊柏的侧脸,裴萱萱低声呵笑,笑得有些悲凉。
是啊,就连她这自诩只对美貌感兴趣的人都招架不住情感的侵蚀,它能磨掉人的傲骨,吃掉人的皮肉,再将深陷“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