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胥笑道,“你好像十分得女人的喜欢。”
“阿鲤若能多对遇困的女人伸出援手,也会得女人的喜欢。”
荔知说。
谢兰胥的手伸到荔知脸上,从耳下到脸颊,从脸颊到下颌。
指骨分明的手指慢慢划过白皙的皮肤。
谢兰胥望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
“我不用别人喜欢。”
他的手指在荔知的脖子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离开了。
谢兰胥拿起她倒的茶,一饮而尽,起身道:
“我该走了。”
自从敬王用此事要挟后,谢兰胥再也没有歇在荔宅。
即便来了,也是待一会就走。
荔知拿起立在门外的油纸伞,正要送他出门,嘉穗手挡在头上,慌里慌张地冒着雨小跑过庭院,来到荔知面前。
“你去哪儿了,怎的不拿伞”
荔知心疼地拍着嘉穗头发丝和肩膀上的雨滴。
嘉穗从怀里拿出一张信笺。
“小姐,刚刚有个小乞丐扣响了宅门,让我把这个转交给琅琊郡王。”
又是琅琊郡王的信发到荔宅的。
荔知都快怀疑是不是全京都都知道琅琊郡王常驻荔宅了。
谢兰胥接过嘉穗手里的信笺,翻到正面。
上面只有八个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荔知诧异地看了一眼谢兰胥,后者望着没有落款的信笺陷入沉思。
她转头看向嘉穗,问:“小乞丐人呢”
“叩开荔宅后,把信笺扔了进来就跑走了。这下着雨,黑咕隆咚的,没一会就看不见人了。”
嘉穗说,“要不要让黑火把人找回来”
荔知看向谢兰胥。
“……不必了。”
谢兰胥说,“我大约知道什么意思了。”
“什么意思”
荔知问。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京都造谣生事一案解决得太过顺利,似乎背后有人相助么”
荔知豁然顿开:“难道这是同一个人”
“不好说。”
谢兰胥将信笺收入怀中,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入雨中。
荔知连忙撑起伞追入雨幕。
一男一女撑着伞在雨中漫步,好像挺有话本的感觉,是无数闺阁少女做梦的绝佳题材。
荔知看过的话本子也不少。
但女人给男人打伞,男人还心安理得的——她着实孤陋寡闻,没有见过。
要命的是一开始还能平视的谢兰胥,在鸣月塔的那两年越长越高,荔知要努力抬起手臂,才能让油纸伞不打着他的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