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不说破,维持所有人?的体?面,这是每个成年人?的必修课,也是一个人?应有的边界感。
他?懂,所以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着她的自尊。
“我父母离婚,其实是因为我父亲婚内出轨,而且是在我妈妈怀着我的时候。他?现任妻子就是当时的第三者,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比我小几个月。”
白意深呼了一口气,将那些不堪的过?往娓娓道来。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情绪也没什么起伏。
当一个人?能心平和地谈起自己曾经难以言说的过?往,那一刻,她就已经挺过?来了。
今晚,无端将韩凇划入自己所信任的人?名单里。她无意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他?的垂怜,只是那些心事压在她的心里,久而久之就成了身体?里的一刻恶性肿瘤,她觉得自己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危险。
可这些事情却无法与她划清关系,从前的这些注定会与她如?影随形,她没得选择。
但她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未来。
没有人?能够解救她,她只有自己忍痛将那颗定时炸弹从自己的血肉中?割除,才能得以重生。
“更可笑的是我的名字,因为我妈妈叫林晚音,心上有音,所以我父亲给?我取名叫白意。”
说到这,白意笑了笑,声音干巴巴的,竟有些无力?和嘲讽的意味,“是不是很可笑?怀里拥着另一个女人?,却还给?我取这个名字,他?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想到白清晖,白意的心情就有些失控。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时的自己,牙尖嘴利,斤斤计较,一点都不像林晚音。
“他?的小女儿叫白倩,我在想,他?是不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所以才给?她取了这样的名字呢?”
她自顾自地念叨着,语气中?难掩失落。
韩凇看着姑娘的神色,如?一棵失去了灵魂的枯木,没有了往日的光彩。他?没有打断她,就这么静静地听?她碎碎念。
或许此刻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听?众,他?愿意做她的树洞。
“我父母离婚之后,他?从没有给?过?我生活费。我没有出国的学费,他?那时答应给?我一笔钱,所以我才回去他?家里找他?。你救我的那次,我确实是从他?家跑出来的,不过?原因是因为他?的儿子想要?强|暴我,那是他?妻子和前夫的孩子,我反抗,她们就把我摁在桌子上,用皮带抽打我。”
说到这里,白意的双眉蹙紧,眼眶又有些湿润,那些肮脏的、不堪回首的记忆又涌入到她的脑海中?,这让她觉得痛苦难耐。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逃出来……”
白意的声音有些酸涩,她低着头?,把头?埋进手臂里。
实在不想再哭了。
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呢?
那一条条伤疤,又何尝没有打在她心上。
韩凇看着姑娘,心疼的神色溢于眼表,他?终于明白了初遇时姑娘满身疤痕究竟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