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应该说,她记得太?清楚了,每一句对话,每一个动作和每一次抽打,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太?痛了。
她逼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情,可脑海中分?明?清清楚楚地记得每一个场景。
她只?能一遍一遍地暗示自己,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忘记,以此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说服自己忘记这件事。
她闭上眼睛,双眉紧蹙,仿佛陷入了某个黑暗世界的循环,无法抽身。
白意省略了那些肮脏的事情,尽量让自己的措辞听起来不那么突兀。
没人叫她该怎样处理这样的情况,她真的很愤怒,也很不甘,甚至一直到?撤诉的那一刻,她都是?不情愿的。
她也迷茫过,一直到?想不通这些事情的缘由,明?明?自己没做错任何事,她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有错吗?
可偏偏所有的后果都要她来承担。
她想不明?白,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所以只?能逼迫自己不要想起这些事情,兴许时?间久了就能淡忘了。
但每一次面对着?镜子,看到?自己身上的疤痕时?,又会想: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会是?她,为什么做出这些事情的人得不到?惩罚,为什么她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她以为时?间久了就能原谅了,可事实上根本不是?,她不会原谅的,顶多只?是?故作遗忘。
可现在连遗忘都很难,午夜梦回时?,那些经历都化作噩梦伴在她身侧,她拼命暗示自己要摆脱这件事情,却总是?以下一次的噩梦宣告终结。
韩凇看着?姑娘,姑娘的神?色淡然?,可眸底分?明?透着?痛苦。他举起面前的高脚杯,朝姑娘示意,“报警这件事情你做的没错,撤诉也情有可原,出于正义,止于孝心,你很勇敢。”
那一瞬间,好像梗在心中的症结松动了一番,像心底的一片黑暗中突然?窥见了一丝天?光。
他是?在认同她吗?
白意内心有一种被肯定的欣喜。
因?为从未被人坚定不移地认同过,所以这份相信竟显得弥足珍贵。
像是?冰冻已久的内心突然?被一道温热的暖流所填满,很快,那些温暖的东西充斥在她的整个心脏,心脏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有了生命,蠢蠢欲动。
她举起自己面前的高脚杯,同韩凇碰杯。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心情也随着?声音一起释怀了。
“对了,你出车祸的那天?我报过警,这两天?警察联系我,说已经抓到?了那天?肇事逃逸的司机。”
要不是?白意今天?提起报案的事情,韩凇差点要忘记这件事情,他这段时?间工作上忙得厉害。
那天?韩凇正在办公室和和公司各部门的主管们讨论事情,手?机不停震动。他原本没有在开会时?接电话的习惯,只?是?看到?来电显示后几位的数字时?,才想起这是?之前联系过自己的,交警大队的电话。韩凇匆匆结束了会议,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旁边,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