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月巷的张管家,他怎么来了?
文昔雀不是很待见跟凌昱珩有关的人,但张管家跟她算不上有过节,文家的修养令她也做不出无故迁怒的行径,她客气地说:“既有事相谈,请进来喝杯茶,慢慢说吧。”
来者是客,又专程等着她,他连门都不敲,没有惊扰她父亲,她就不计较张管家贸然而来的失礼了。
“文小姐,您的父亲……”
后门推开了一条缝,里头黑黢黢的,一盏灯都没有,俨然是没有人的样子,又从张管家口中听到她“父亲”
两个字,文昔雀不淡定了,话都没听完,就急着冲进院子和房间里寻人。
没有,从前头店铺到后院的所有房间,都没有看到人,只有她父亲房间里散落一地的书籍。
父亲那么爱书之人,是不会让书籍被糟蹋的。
文昔雀心里不安,她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冲到张管家跟前,大声质问道:“我爹呢?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将军是怎么交代你的?”
张管家淡定地回道:“文小姐别急,文秀才晕倒在路上,被路过的将军救了,这会正在将军私宅,人还晕迷不醒,我见文小姐上次十分关心令尊,故来相告。”
他短短几句话,文昔雀的心里闪过很多种猜测,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不好的,真相如何,她要亲眼见到她父亲平安之后再来探究。
“我现在就前往问月巷,您就跟我同行,可以的话,希望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昔雀锁好门,和张管家一起前往问月巷。
途中,张管家只说他也不清楚,文昔雀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再次来到问月巷这座精致奢华的宅邸,匾额上“一雪居”
三个大字遒劲有力,她认得该字迹,是凌昱珩的亲笔。
上次来时,文昔雀就对这所宅邸的名字有所在意了。
一雪?一雪前耻吗?
她也在他耻的范围之内吗?
或许吧,她现在只祈祷着,他不要变成她所不齿的那种人。
文昔雀跟在张管家身后,经过蜿蜒绵长的木质长廊,路过各处亭子、阁楼,来到了一处厢房前。
她推门进去,最先注意的,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尚未清醒的文徵元,其次才看到床边正在为她父亲施针的大夫和其他在一旁伺候的人。
文昔雀满眼心疼地望着文徵元,面无血色,嘴唇看着还有些发紫,她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大夫,又恐贸然出声惊扰了大夫,误了他为父亲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