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还特地去镜子前照了照。
幸好那牙印只是当下留得深,过了一晚,一丁点痕迹都没留下。
简枝才放心地开水洗漱。
他今天事情很多,除了要去公司报道,还得去声乐老师那儿试一堂课。
老师是谢温介绍的,赛时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现在当然得把短板补起来。
然而人刚到公司,就在进门前被拦住。
拦住简枝的是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一只手就这么横在身前,轻轻松松挡了简枝的路。
“简先生,”
他也不扯别的,直截了当道:“季董在等你。”
能被叫做季董,那只能是季宴舟的父亲了。
在一起以来,季宴舟从没提过他的家庭。
只那天在病房外听陈寅提了一嘴,说季宴舟为了他挨了顿家法。
简枝不蠢,这么一联想,当然能猜到对方是来找麻烦的。
偏偏他又不能拒绝。
只能顺从地说:“好。”
季董财大气粗,为了这次简单的谈话还特地包了一整间咖啡厅。
简枝进去时,他正眯着眼欣赏窗外的街景。
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听得清晰,那人却连个正眼都没投过来。
……是想给简枝一个下马威。
简枝向来是个以牙还牙的人。
如果对面摆出了十分的礼貌,那么他会还回去十一分。
而像季正风这样从一开始态度就高高在上,简枝也不会因为他是长辈就忍让。
所以他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态度不卑不亢,“您好,找我有什么事。”
季正风这才缓慢扭头。
他锐利的眼睛像打量货物一样上下扫视着简枝,末了,才轻蔑般吐出一句,“长得确实会勾人。”
“说吧,你想从小宴身上得到什么,钱还是名?”
桌上被推过来一张支票,八位数的金额。
季正风:“年轻人,痛快一点,拿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