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虽然供出了王拐子,可是那王拐子早就跑了,连衙门都抓不到他。
老孙家岂肯善罢甘休,就把那郎中活活打死了,如果不是那郎中的老婆苦苦哀求,老孙家差一点就让这郎中也断子绝孙。”
老苍头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他是什么时候被打死的?”
赵时晴和萧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老苍头说的话,他们全都听到了。
老苍头见他们二人衣着考究,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不敢大意,连忙说道:“这是十年前的事了,我记得很清楚,这是中秋节的前一天,正是一家团圆的日子,老孙家的婆子哭天抢地,好不可怜。”
赵时晴面色冰冷:“看来是卖孩子尝到甜头了,没有送上门来的,便去偷村里的孩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他被打死也是活该。”
萧真问道:“那个王拐子是哪个村的,你说衙门也抓不到他,那他是被报官了吗?”
老苍头说道:“他是西五里村的,离这里很近,不过他早就被西五里村轰出来了,你去村里也找不到他,他是在衙门里挂上号的,城门前还贴过他的海捕公文呢,可惜没有抓到他,说不定也和那郎中一样,被苦主活活打死了。”
大雍律法规定,因拐带良家子被苦主打杀,证据确凿,杀人者无罪。
所以在大雍,当街打死拐子,那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赵时晴问道:“老孙家还住在村里吗?他家的孙子丢了,可有人承宗?”
老苍头叹了口气:“那老孙家也可怜啊,好好的大孙子就这么丢了,虽然有一堆堂侄从侄可以过继,可那丢了的是自己的孩子啊,那孩子丢了多久,老孙家就找了多久。
老孙和儿子全都在外面找孩子,家里的地早就租出去了,老孙婆子和儿媳妇留在家里,两个女人白天哭晚上哭,没过多久,那儿媳妇就疯了,掉到河里淹死了,老孙婆子在家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是村里帮忙办的丧事。
那年过年,老孙父子回来,才知道家里的女人全都死了,两人把家里的地卖了,拿上钱就走了,好几年没回来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来那孩子还是没有找到,如果找到了,也该带回来给他奶和他娘上坟吧,唉,可怜啊!”
众人一路无语走出村子,到了村口,赵时晴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这个她曾经来过的小村庄。
“和我一起从那恶丐手里救下来的孩子当中,有一个是瘸腿的,后来被韩大夫收养,跟着韩大夫学医,过得很好,他是梁地人,是被亲舅舅给卖掉的,他不是老孙家的孩子。”
赵时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告诉身旁的萧真。
“对不起。”
萧真轻声说道。
赵时晴抬头望着他:“为什么要对我道歉?”
萧真深吸一口气:“当年我不该把你交给一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如果我把你送去衙门,请衙门寻找你的亲人,只要我留下诊金,衙门也会请大夫给你医治。。。。。。”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十年前的萧真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他还不知危机四伏,人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