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还记得当时在朝廷上,所有人都以为聂丹死了,而聂丹的死讯直接导致了京城那场大败,接下来是士气低落,帝君不顾一切地出城南逃,鞑靼人有机可乘,杀进了京师。
赵道“当时聂大哥受伤昏迷,被一名胡人猎户抓走,那家猎户拿了他的东西,又被鞑靼人买去,才出了此事。快,起来,别睡了,先回你家去我和聂大哥要回扬州府找人。”
游淼听到回山庄,马上一个激灵,踉跄起身穿好衣服。
北边暂时停战,打得天昏地暗后双方不分胜负,前线有人6续撤回来,兵荒马乱的,赵把游淼送上车去,游淼稀里糊涂,与李治烽在车上朝着南边退走,一直退到江边,聂丹骑马过来,在江边纵马一
跃,上了渡船。
渡船横过茫茫大江,朝江南而去,聂丹说“我看东边还有一处悬崖,不知能不能用上。”
游淼登时想起了江波山庄横过两岸的吊桥,马上道“我有办法了吊桥还在吗”
游淼一提,李治烽大约就明白了,却摇头道“不清楚,我离家的时候还在的。”
游淼说“跟我来别去扬州府了”
渡江之处在安6村码头的上游五里路,抵达江南岸后还得骑马朝高处赶。官道两侧绿油油的一片田地,却人丁稀少,料想是听得开战,全跑扬州去躲着了。跑了一刻钟,终于见得个人,那人直起身道“呀江波山庄的少爷回来了”
游淼回头笑着说“是啊”
奔马疾驰而过,登时将那人甩在身后。
山庄越来越近,游淼放马疾驰,催到最快,大喊道“驾”
马把所有人都抛在身后,游淼心中兴奋之情难以抑制,就这么冲进了山庄,山庄内仍有不少佃户在播种,看见一骑当先,后面紧跟着另一骑,紧接着又是数十兵士,都好奇张望。
“我回来了”
游淼喝道。
“少爷”
“是少爷”
佃户一传十十传百,尽数被吓着了,李治烽紧追在他身后,说“慢点别摔了”
游淼勒住马匹,一脚蹬开马镫,翻身下马像个丧家犬般踉跄跑向大宅。沈园牌匾依旧,一名小厮正在擦门,游淼冲上去便给了他一脚,继而哈哈大笑,迈进大门。
“少爷”
那小厮刹那大喊,吼道,“少爷回来了”
“少爷”
所有小厮都被惊动了,哭的哭笑的笑,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抱游淼,程光武大哭着过来,游淼站在前院里,长长地吁气。影壁上挂着一串佛珠。
李治烽拴好马进门,又有人道“烽管家也回来了”
“回来了。”
李治烽淡淡道,“把人全叫出来,舅爷呢”
“舅爷上扬州去了”
摇光笑道,“太好了,少爷回家了”
山庄内一片静谧,少了许多人,游淼这才觉不对,问“人怎么就剩你们几个了”
程光武连说带比划,游淼与李治烽才明白,原来江北一打起来,安6往南撤,乔珏眼见不对,也
只得把值钱东西都带到扬州去,暂且避难。数名服侍游淼的小厮却不愿走,各个留下来,乔珏说不动,只得嘱咐程光武,让他们一见势头不对,就火南逃。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赵的声音在门外道,“好诗。”
赵与聂丹这时候才来,游淼说“聂大哥,三殿下,进小弟家里坐坐罢,都去忙活了做饭做饭钱嫂子还在么也跑了”
“在在。”
光武连声道,“长垣在桥那头张望着,钱嫂子没走,山庄里还留着不少人呢,每天上来打扫。”
游淼领着聂丹与赵进去,当即便有小厮过来扫榻,烧水,聂丹却面带不悦道“喝茶就不用了,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军情紧急,若无要事,这便告辞。”
游淼道“不忙,有要事,聂大哥你先坐着。”
赵吩咐道“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