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他,砸了砸嘴,浑然不知这番失言,为自己,为张家,乃至整个大夏,带来了怎样地一场祸事。
亥时初,月上柳梢,洒下一片皎洁。
夜色甚美,可惜屋子里的那双人,并没有空去欣赏。
他们从天色擦黑一直纠缠到现在,堪堪休战。
骨节分明的长指拨开帐幔,段垂文翻身下了榻。
他只套了条单裤,赤着上半身,走到小炉旁,倒了杯温热的水,又疾步返回。
“来,喝
一点,润润嗓子。”
夏侯芷眯着凤眸,望着俯身靠近的男人。
和风细雨,满脸温柔,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她轻哼一声,就着对方的手,低头抿了口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段大人又开始了每次良心发现后的询问。
而某殿下照例理直气壮地囔囔起来:“有,腰疼,腿疼,全身都疼!”
说完,趴到男人身上,将宽厚的胸膛当做睡垫,舒舒服服地享受起少卿大人的伺候来。
长指蕴着内力,一下一下地揉捏穴位,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这样,可以吗?”
“唔……马马虎虎。”
“呵……”
屋内静悄悄地,唯有炉子里的柴火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轻响。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小话,沉溺于这份静谧中。
但事实上,今晚的夏侯芷有点心神不宁。
距离父皇下的通牒没几天了,为那种虚无的事离京,她自是不愿的。
可拒绝的话,又暂时没想出一个恰当的理由。
往日,与帝王便无理可论,现如今,日渐狠戾,显然更是没法去劝说什么。
摆在她面前的,唯有两条路。
一条,是从此走上寻找长生不老药的不归路。
只要没找到,怕是就没有回京的可能了。
而第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