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说道。
“是啊,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这样说着,拭了一把汗之后,我解下背在身上的那盛水的葫芦。
我们都很清醒,从脚下这一小块地方到那山梁之前,也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而此时此刻,先润一下嗓子,填一下肚皮,才是当务之急。
喝了点清水,吃了点干粮,暗暗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和魏基立,缓缓地走向那溪流。
“魏大哥,你,你真沉得住气……”
我的语气,变得有点娇嗔起来。
“赵姑娘,”
他淡淡一笑,“你,你有所不知,有时候,得失成败,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因此,近几年,我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得意忘形……”
“是啊,我也听人说过,谁笑在最后,谁就笑得最甜。”
“嗯,也就是说,不要高兴得太早——”
他沉吟着说道。
那溪流,倒像是那守护着城门的护城河。
于是,我们都涌上了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在离那溪流只有丈余之处,突然,一个雷霆般的声音,破空而来,雷霆般响起:“站住!不许动!”
这声音,确实就像那平地上的一声惊雷,更像那骤然擂响的战鼓,还真的让我心头一震。紧接着,就下意识地抖动了一下身子。
心头一阵抖动之后,咬了咬嘴唇,我还是暗暗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循声望去。
只见近百名劲装结束的士卒,在一名短须将领的带领之下,各执兵刃,正昂阔步走来。
不难想象,他们就是这一带的戍边将士了。
我和魏基立依言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人说“做贼心虚”
,我们既然不是贼人,也就没必要“心虚”
,我们站在原处,也只是“以静制动”
而已。他们走过来,需要一段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可以利用这样的一点时间,思忖一番。
更何况,迎面走来的,是自己人,是我们的戍边将士。
“你们,你们两位,有何贵干?”
那领头的短须将领喝问道。
魏基立嘴唇翕动了一下,一时却不出什么声音来。而我呢,一时也是难以措辞:自己只是一介草民,若直言到此处,只为了找寻一下丞相的墓地,似乎倒是有点难以启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