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老?人和藹面善的外表不同,一開口就是粗言粗語的叫罵,「好他個?賀晁!老?子讓他去江市好好反省,他倒好,樂不思蜀得?很,還敢直接把?人往家帶!」
電話那端的趙叔沉默,一邊接著電話一邊關了門,走向廚房,準備醒酒湯。
侍女終於看?不下去,上前勸道:「老?家主,注意身體,醫生叮囑您切忌情急動怒。」
老?爺子一手撫在胸口,另一隻手的拐杖狠狠地拄地,氣得?臉都染了急紅,臉上皺紋抖動著,「氣死我了,我看?他哪天非要氣死我才?好!」
侍女沉默不答,只拿出了早就備好的藥,安靜立在一邊。
這時,一人順著樓梯走下,見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笑著說道:
「可是又有賀晁的消息了,爺爺。」
老?爺子轉頭?看?到他,氣得?冷哼一聲,又對電話那頭?的趙叔叮囑了幾番,這才?掛了電話。
來人身材高大,只穿了一身簡單的家居服,額前頭?發?放下,在客廳明亮光影的映襯下,那副與賀晁有幾分相似的眉眼溫和又沉靜,唇邊帶笑,硬挺與精緻完美糅合,顯出了一股然脫俗的斯文紳士來。
老?爺子接過侍女遞來的藥,就著溫水吞下,末了才?分出一個?眼神去看?在他身邊落座的青年,明顯還壓著火,沒好氣道:
「我只當他不學無術,整日只知吃喝玩樂,現在去了一趟江市還學會玩男人了,不知悔改!」
青年不贊同地搖搖頭?,一手撫著老?爺子後背順氣,「您先別動怒,這事指不定是個?誤會,賀晁他雖然心思不在讀書?學習上,但他聰明,也?有分寸,只是帶同學過個?夜也?……」
聽他提起那個?兔崽子,老?爺子就來氣,也?不像是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倒還中氣十足地打斷他,「放屁!你見他什麼時候往家帶過那些個?發?小,他在外面玩的再混也?不會隨便往家帶人,不用再替他解釋了,都是你這個?當哥的給慣的。」
青年這下真是無奈了,又沒辦法反駁,硬挺的眉眼化了霜雪般泄出一絲柔軟,苦笑解釋,「爺爺,怎麼又怪到我頭?上了,您跟賀晁,一個?老?頑童一個?小頑童,這叫隔代傳。」
老?爺子重?重?地哼了兩聲,火來的快去的也?快,說的話不痛不癢,「我帶你們?兄弟兩人長這麼大,就顯你最讓我省心,明明是親兄弟,性子卻養的半點?不相像……」
青年淡笑著聽,聽老?人家嘀嘀咕咕擰著眉罵,罵著罵著扯回到賀晁身上,突然出聲喊他名字:
「賀嶠,」
青年應了一聲,就見老?爺子眉毛一豎,拄著拐杖放狠話:「我話放這了,那小兔崽子要是敢把?人領到我面前來,我打斷他的腿!」
眼見老?人色厲內荏,賀嶠笑著搖搖頭?,替他記下了,「那我可記住您說的話了。」
過了會,似乎見賀嶠沒有什麼別的反應,老?爺子面上掛不住,又嘟嘟囔囔地說道,「改明,小言不是要去江市出差,讓她順道去看?看?那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