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来继续跪好,低垂着头,一脸的愧疚。
欧阳渊接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阿莫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伤痛,不由地躬身压得更低,几乎趴在地上,眸色深沉地说道:“属下逾越,请殿下责罚!”
“你自小跟在本王身边,服侍多年,今日之事,便就此揭过了。若再有下次,休怪本王翻脸不认人!”
欧阳渊拧眉侧扫了趴在地上的人一眼,沉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动容。
毕竟是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伙伴,一路陪着他风雨同舟,在他伤心难过受欺负的时候,都是他护得他,陪着他,多少都有些不忍心。
“是!”
阿莫的一颗心陡然下沉,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退下!没有本王的召唤,不得露面!”
欧阳渊眉头紧锁,眸色阴晴不定地厉声冷斥道。
“属下遵命!”
阿莫面如死灰,毕恭毕敬地行礼,低着头,亦步亦趋的朝外头走去,脚下如有千斤重。
他不是不懂欧阳渊故作凶狠后面的保护和警告,只是。。。。。。
阿莫边走边回头望了欧阳渊一眼,眼神中划过一丝幽怨。
对,幽怨!
欧阳渊垂下眼帘,眸中冷光掠过。
他幽幽地吐了一口气,狠狠地闭了闭眼,事已到此,还能如何呢?
心中百转千回,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深邃而深沉的迷雾之中,蹒跚而行。
官海沉浮,靠得永远都是脑子。
欧阳渊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
南楚,北羌,东辽,现如今水火不容。
若再加一把火,那就可以成功地将欧阳城的注意力,引向北羌和东辽,让他们相互对峙,战火绵延,到时候鹬蚌相争、两败俱伤。
如此一来,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这个最大隐患消弭于无形,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便是如斯道理。
只是如何才能完全把自己置身于事外呢?
欧阳渊心烦意乱地站起身来,幽然吐出一口气,瞧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衬着白茫茫的雪色,映得他清澈的凤眸里,寒霜一片。
“两虎相斗,必有一死。”
这就是,最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