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玄瑾感觉自己仿佛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他手指攥得发白,怔怔望着唐嘉懿,一时之间不知该为自己的痴心妄想自嘲,还是为她爱上他人难过。
更何况他是太上皇,儿子是新帝,却要封青楼小倌做义子,朝堂民间该如何议论?
天家威严何在?
严玄瑾闭了闭眼,压下心脏的涩痛:“若我不同意呢?”
唐嘉懿淡淡拱手:“那就恕谢某无能为力,帮不了您和小皇帝了。”
她转身要走。
严玄瑾只觉得天都塌了。
他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个女人,竟是当初自己爱慕的少女。
严玄瑾没能压住情绪,嘶声喊道:“唐嘉懿,我还记得你说你若为官,必定清正廉洁净俗尘,可如今你满口利益,还要嫁小倌为妻?”
“你对得起那个时候的你自己吗?”
唐嘉懿转回头来,红唇弯起的弧度满是讽刺:“那个唐嘉懿,早死在唐家被诬陷满门惨死之时了。”
霎时,严玄瑾喉咙像被什么狠狠堵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只听唐嘉懿字字如刀:“更何况予安公子不像某些男人贪权附势,当年谢某遭难,若不是他,我也成不了太傅,活不到现在。”
贪权附势这四个字,如满是倒刺的长鞭,用力抽在严玄瑾身上。
在唐嘉懿眼中,自己竟是这样的人?
她压根不知道当年是他同意入赘,才保下她一条命……
可这些话,严玄瑾没法说出来,因为就算说了,唐嘉懿也不会相信。
五脏六腑像被绞住,连呼吸都疼。
看到唐嘉懿如此坚决,严玄瑾狠攥拳,指尖之痛宛若钻心,却也冷静下来。
只是声音变得沙哑:“我可以成全你,只不过要等我儿坐稳皇位之后!”
过去之事不可追。
他总要保住孩子以后的安稳。
唐嘉懿静静看了他很久,扔下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