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本事在其中沉浮,严家军是父兄练就的为大桓御敌的雄鹰,不该是朝局内斗之下被人利用的刀。
如若因着她所嫁之人,而掀起什么不该有的风波,那她宁可她这个刀柄就此破裂,别被任何有心人掌控。
否则九泉之下,她又有何面目见父兄。
严之瑶回屋躺进了软塌,分明没做什么,却已经累极。
她闭了眼。
那日她没有敷衍郡主。
既然必须有人要嫁去南戎,那么,她是最有价值的那一个。
严家女嫁去南戎,是止戈,是和亲,是修好。
严家军仍是严家军。
便是南戎背信弃义,她也将会是最后一道防线。
如此,便好了。
露华端着水进来的时候,就瞧见躺在软塌上睡着的人。
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又蹑手蹑脚过去替她关了窗户。
替她盖上轻毯的时候,却是听见少女喃喃。
她偏耳凑近了,想听清楚些。
榻上人却是没再出声,丫头复又起身,半晌,才带了门出去。
严之瑶梦见了父兄和娘亲,这一次,他们离她远了些。
远得似是隔着江上雾气,朦胧的,瞧不清楚人影。
“爹!哥哥!我……我可能要去南戎了。”
她对着对面的虚影喊。
“阿瑶,你觉得对的,就大胆去做吧!”
是父亲的声音。
“阿瑶,照顾好自己就好。”
是母亲温和的笑。
“不得了哎,我们阿瑶懂事了。”
兄长的声音跳脱得像是随时会在她头顶揉几把。
严之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