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排的还挺满。”
“我见不得人啊。”
“不是”
二丫抠着沙上的花儿,“我哥那人,看见咱俩在一块指不定要怎么想。”
她不愿意,那就不去。
挂了电话,还没一秒钟,一个陌生的,尾号四个六的号码就呼进来了。
二丫奇怪“您好”
没人说话,二丫看了眼号码,又喂了一声。“您好,哪位”
卫蕤阴嗖嗖的声音响起“你是杜豌吗”
二丫对这句话有阴影,小时候她同学找她,往她爷爷家打电话,接起来也是一个严肃男声。
你是杜豌吗。
当时二丫正晃着脚丫子看电视呢,听见这么问,手都抖了。
那端说,杜豌,我是你学校的赵老师,你这次数学成绩没及格,我要见你家长。
小二丫都快吓哭出来了,捧着电话筒也没心情看葫芦兄弟了,抽着鼻子说赵老师对不起,我家里大人没在,我保证下回考及格,你别找家长了行不行呀。
正当幼年二丫颤颤巍巍跟老师保证的时候,那端哄地笑开,一帮男孩子的尖锐欢呼声传进二丫耳膜,小二丫气的脸通红,气急败坏跺脚骂“李奇奇你有病呀我要告诉你妈去”
“略略略,杜豌没出息,看见老师吓放屁。”
杜嵇山从楼上下来,就看见孙女跟电话机那头的人喊的脸红脖子粗,气的呜呜直哭。
老爷子心疼地搂着孙女,给她擦金豆豆。
问她谁打来的,她说是骗子管她要钱。
“不哭了,不哭了,骗子你别理他就得了呗,坏人,打他。”
老爷子抓起二丫的手假模假式在电话上打了几下。“以后咱再也不接电话了,不哭。”
杜嵇山一面哄一面想,我家这小丫丫气性儿也忒大,
从那以后,谁要再给二丫打电话,开场白只要是你是杜豌吗,二丫就生理心理都跟着紧张。
于是,二丫一脸郑重严肃,仿佛报丧似的“我是”
那头卫蕤忽然一拍桌子咆哮起来“让你二十七二十八两天来报道你拿我说话当耳边风呐你看看几点了几点了”
二丫重重松了口气,听出是卫蕤,也嚣张地拍案而起“你让我去我就去啊我又没答应你”
卫蕤气短“这么好的工作你哪儿找去”
一思考,卫蕤掐腰。“有谁挖你了”
“谁人挖我,我这样谁来挖我。”
“没人挖你你怎么不来呢我办公室都给你收拾好了”
“哎呀你烦不烦,都说了不想去,我要安心学习。”
说完没等卫蕤再讲话,二丫直接把电话挂了。
秘书在门口等待“卫总,那个办公室给您收拾出来了。您看怎么用”
卫蕤咬牙切齿“给我买一排培育盆儿,我种菜。”
胡唯想了想,既然上午不能找二丫,那就去办另一件事。
他展开上次从卫蕤那里拿来的地址,开车摸去了翠微街上的一个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