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还是你主意多,就这么办!”
刘总管最后没明说的话,马公子终于听明白了:只要这两人跟老爷没关系,离开知府府之后,还不是任由自己搓揉?
等马公子回到房间里面的时候,就好象变了一个人:“这位老先生,你是家父的故人,既然大驾光临江陵城,晚生只好僭越一次,勉强代家父做主,邀请老先生和小姐到敝府小住,也让家父略尽一尽地主之谊!”
朗格琴音听得“扑哧”
一笑:“阿爹,这个什么马公子,一会耍流氓、一会装文雅的,倒是变得挺快的啊!”
林师父满脸平静地说道:“本来没打算见马月生的,既然他儿子这么争气,见见倒也无妨。”
一听林师父这么说,马公子的心中又敲起鼓来,可听到后面的话后,马公子又放心了。
“不过以他的身份,还不值得劳动老夫。小子,你去叫马月生来这里吧!”
“这位老先生,要让家父过来也不是不可以,还请老先生先通报一下高姓大名!”
林师父轻哼了一声:“马月生还不配!”
马公子更加认定林师父是在狐假虎威了:“老先生都敢直呼家父的名讳,怎么却不敢到敝府去见见家父呢?”
他又一扭头,“小的们,请老先生和小姐上路!”
那十几个家丁早就按捺不住,闻言一哄而上,把林师父和朗格琴音团团围住了。朗格琴音心里这个高兴啊,一个劲地死盯着林师父,就想看看师父如何出手。可哪里知道,林师父居然就这么神定气闲地站了起来。
“去也行,就怕你这小子回头扛不住!”
一听林师父语气这么冲,马公子觉得他肯定是心虚,要不怎么会这么做作:“老先生,请!”
林师父就不紧不慢地站起来,伸手携着朗格琴音,闲庭信步般地朝外面走去。看到他俩这副做派,马公子的心里又不踏实起来,偷偷在后面问刘总管:“老刘,不太对劲啊!看这两人的架势,似乎根本不把老头子放在眼里!”
刘总管心里也有点打鼓。他前面分析半天,却遗漏了一种情况,那就是对方的身份太高,高得马知府也承受不起。如果是这样,什么疏不间亲之类的理论很难成立,在权势的压迫下,亲情根本抵挡不住。
“要不,公子,咱们算了?”
看着前面走路优雅中带着活力的朗格琴音,马公子又不太甘心:“万一他们在唬人呢?”
在马月生的面前,刘总管总是矮了秦师爷一头,所以他一心想要扳回一局。想来想去,刘总管就把宝押到了马公子身上。马月生年龄不小,很快就会致仕甚至死去,今后马家还不是马月生的独子马公子做主?秦师爷再嚣张,也是依附在马月生身上,到那时候,肯定竞争不过一直在马公子面前做功夫的刘总管。
想通了这点,在最近两年,刘总管就把重心放到了马公子身上,那真是伺候得无微不至,除了没有帮马公子在床上当篾片相公,其它的事刘总管都做了。
今天现朗格琴音,刘总管以为奇货可居,肯定能够让马公子大大地高兴一回。尽管心里不太踏实,他也一直在促成此事。直到现在,刘总管也开始打退堂鼓了。万一这老头真是马月生也惹不起的大人物,马公子大不了挨一顿家法,刘总管搞不好连命都得丢了。
“公子,这小妞虽然不错,但总能找到替代的,咱们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风险!”
马公子有点羞刀难入鞘:“这话怎么说,要说你说去!”
刘总管只好快走两步赶到前面:“这位老先生,我们公子思忖了一回,觉得事先没征得老爷同意就领人登门,毕竟不妥……”
“滚一边去,当我阿爹是什么呢!想见就逼着我们去见,不想见又要让我们回去!”
林师父还没说话,朗格琴音眉毛一竖,就把他骂了回去。林师父说与江陵知府有交情,这小妮子也不信。可她一门心思要看师父的本事,好不容易找到次机会,哪里肯这么轻轻放过?最好是师父大展神威,把整个知府大院都翻过来。
马公子只好硬着头皮上来:“这个,老先生你看……”
林师父微微一笑:“你们不愿意同行也罢,江陵府衙的位置我清楚,我自己去就行!你赶紧回去给马月生说一声,让他到大门外候着!”
马公子又开始头疼:“那老先生的尊讳?”
林师父才不搭理他:“哼,让马月生自己猜去!”
看林师父还在携着朗格琴音不紧不慢地往衙门方向走,马公子终于绷不住劲了,给林师父告声罪后,领着刘总管急急忙忙赶了回来。可马月生正在前堂处理公务,马公子又不敢去打搅,只好偷偷去求秦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