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江如济惊魂未定地呆立在那,然后很快默默地退回到假山后面。
谢太妃的闺名叫北念。
江如济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陷入了不可琢磨的思索里,他退到了一个角落,他早该意识到陶公公和谢太妃的关系不一般,可是就算如此,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镇定了下情绪,告诉自己,你此行的目的是问陶公公其他的事情的,而不是多管闲事。
他又从假山后面探出头来,目光追随着他们,谢太妃不见了,陶公公也不见了。地上只有一双脚印,和两道车轱辘的印记。
江如济此时进退两难,进屋内不好,犹豫再三还是先回去吧,正转身要走。
“太妃娘娘歇息去了,你婆婆谢南枝,太妃谢北念都是谢太公纪念亡妻洛氏洛念枝的,才取的名字。”
陶公公缓慢地向他走来,说道。
“啊!啊,是吗。”
江如济的心突突地跳着,他咽了一口水,镇定了心绪,面色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和,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太妃世居儋州,一生都没有见过雪,她很想看看雪。”
陶公公似乎并不避讳,直接地说道。
“可是蜀中的冬天不是也会有雪吗?怎么说是从未见过?”
江如济马上不解回道,继而他的脸上又呈现出惊异的神情,“难道,太妃娘娘看不见?”
陶公公没有立即回答,脸上罩着一层淡淡的怅惘,两道雪白的眉毛也颤巍巍地高耸着,悠悠地开口说,“她从小就胆小,怕疼,性子又极为柔顺,小时候她很爱哭,连指甲裂开破皮都会哭,入宫后也是整日以泪洗面,伤了眼睛,如今右眼完全看不见,左眼还可以看到光,也只是看到光而已。”
“所以,太妃不是腿脚不便,而是眼睛不好,所以常常坐着轮椅。”
江如济望着地上的车辙痕迹道。
“不”
,陶公公皱着眉头,他脸上的愁绪开始弥漫,似乎想起了很难受的事情,他继续说道:“她的腿也是断的,被挑了脚筋。”
陶公公说起这些,眉毛颤动,抿着嘴唇,他的眼神饱含着复杂的无法捉摸的情绪。
江如济问他:“怎么从未听到婆婆说起过太妃娘娘的身体不好,她的腿又是谁挑断的?”
“是她自己。”
江如济心沉重无比,脱口而出:“太妃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