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伺候钟老洗漱干净,闻逸也洗了手,擦了嘴,然后跟钟老道别:“钟老,锦记的烧鸡是不是一绝?我今日先回了,下回来还给你带,等着我啊。”
钟老:“好好,岩巧记得来啊,最好明日就来。”
钟宴实在是看不过来了,一挥袖子让下人把钟老带回去了。
闻逸就这么走了,钟宴以为他进了门,肯定大有一番说辞,结果他就陪自己父亲吃完烧鸡就走了。
在那之后,闻逸每次来钟府都带着烧鸡,跟钟老因烧鸡结识,相处得非常融洽。
事实证明,从钟老身上突破果然是捷径,钟宴也逐渐开始接纳闻逸。
从一开始的看着他们吃喝,不动一筷子,到后来也会陪着喝两杯酒。
只是他们都很默契地不谈政事,闻逸知道他不爱谈,在钟宴这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人能通过任何方式模糊他的标准。
闻逸也从来不越界。
大概是闻逸确实跟那些酒囊饭袋不一样,钟宴对他也算没有戒心。
可时间长了,才现闻逸似乎有些过于小心翼翼。
这日,闻逸再次提着烧鸡上门,跟钟宴开玩笑道:“钟大人,送礼的又来了。”
钟宴看了他一眼,低眉笑了一声:“烧鸡不算礼。”
闻逸闻言,挑眉问道:“钟大人不是说,钟府以外都算礼?”
钟宴没有回话,接过他手上的烧鸡进了府,然后回头看他:“现在它在钟府以内了。”
闻逸愣了一下,随即爽朗笑出声。
有一就有二,钟宴一次又一次为了闻逸破戒,在他的规矩之外又多加了许多附加条件。
比如不收礼,但是锦记烧鸡不算礼,
比如不见客,但是闻府侍郎不算客,
比如不参宴,但是允许闻侍郎上门。
后来时间长了他才现,附加的每一个条件其实都是多余的,其实只加一条就够了。
不收礼,不见客,不参宴,闻侍郎除外。
闻逸经常现,钟宴经常坐着马车到江王府对面的巷子里吃茶。
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原来钟宴的妹妹嫁入江王府后就跟钟府断了来往。
也是闻逸也经常跟着钟宴一起来巷子里喝茶,但是他从来没见过江王府的王妃出门。
钟宴说,他也知道见不到,但是有空的时候就是想来这里坐一坐,仿佛这样就能离妹妹近一些。
茶一喝就是二十来年,这里的茶棚更新换代,到最后钟宴把店面盘下来自己找人来经营。
那个时代民风没有这么开化,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越界的话,也不曾问过对方为何不娶妻。
他们像是最默契的至交,在朝堂上相互不干涉,只在私下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