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棠:“我们离京城越来越远,他们迟早会下手,可惜下官区区文臣,只怕是个拖累。”
江胜寒看着他,欲言又止,后思虑再三,还是对身边的人说:“容少傅,你不必在我面前自称下官,我们以平辈相称。”
容知棠对此有点讶异,随后无奈地笑了:“听将军的。”
江胜寒这才满意,“乏了先睡吧,明日还要赶路,到下半夜我把世平喊醒我再睡。”
容知棠确实乏了,轻轻点点头,靠在石头上歇息。不多时,江胜寒听闻身边传来轻微的有规律的呼吸声,转头过去看到容知棠已经睡着了。本是一个芝兰玉树,细皮嫩肉的文臣,在连日的奔波下,皮肤依然细腻有光,他的丰神俊朗,温文尔雅是刻在骨子里的。
夜白靠在马车旁警戒,临解走过来看了他两眼,夜白瞥了一眼马车,意思是不要惊扰太子。
临解于是没有开口说话,他走到夜白身边,跟他并肩靠在马车上,晚风吹过两人梢,又是一夜无言。
第二日,天边曙光渐现,容少傅先醒来了,转头看见江胜寒坐在昨晚的位置打盹,容知棠看了眼天色,尚早,他没有动,虽然靠着石头睡了一晚上,腰十分酸痛。
约摸过了一刻钟,江胜寒醒了,他下意识看向旁边,突然对上了容少傅那双眼睛,江胜寒情不自禁轻笑出声:“你也醒了?”
容知棠也笑着点点头:“怕吵醒你,不敢动。”
江胜寒站起身,回头看他:“醒了就起来吧。”
容知棠却十分为难地仰头看着他:“……腰酸了,腿也麻了,将军容我缓缓。”
江胜寒忍俊不禁地朝那个娇气的人伸出手:“我拉你。”
容知棠把手伸给他,江胜寒看着自己掌心里那只十分漂亮的手,轻轻握紧,然后用力将他拉起来,将军的手心布满了茧子,容知棠借力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他手上的皮肤在将军布满茧子的手心里摩擦,顿时耳尖通红。
站起身后他第一时间放开了手,只是他没有留意到,将军的耳尖也通红。
一行人稍作整顿,又开始赶路。容知棠昨晚没有休息好,他回到马车上,太子见他脸色差,给他点燃了安神香,又掀开帘子一角通风,“老师,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再睡一会儿吧,路还长着。”
容知棠点点头,靠着马车闭眼休憩。
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到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容知棠睁开眼睛,掀开帘子往前面看了一眼,只见将军骑在马上,神情严肃地警惕着四方,容知礼和临解神情跟将军如出一辙。
容知棠知道他们终于安耐不住了。
他放下帘子坐好,平静地跟太子说:“他们怕是要动手了,太子坐稳了。”
太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