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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了他,就是断了他的臂膀,叫他今后独木难支,顾临实在是憋不住这口气,咬牙切齿,气焰汹汹道:“陛下可是想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李景宴身形一顿。许是未料到他会嚣张至此,甚至不惜与他当面叫板对峙,可见是已经被逼至绝路,精神崩溃了。
他不动声色道:“顾尚书这是什么话,还请慎言。”
书房内侍从早已屏退,四下无人,顾临索性不管不顾起来。
“陛下,你可别忘了,我们从前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您做下的那些事,老臣桩桩件件可都还记得。”
“可要同您一件件细数?天德十五年,您构陷飞虎营徐淮,致使徐家满门抄斩,天德二十年,您设计司平侯等朝将,后又暗杀欲为其鸣冤的大长公主……”
“够了!”
李景宴气的脸色铁青,再无半点端方持重的君子模样。
顾临分明就是想玉石俱焚!
顾临冷笑:“陛下若想过河拆桥,那老臣也不介意让船一起倾覆,大家一同葬身鱼腹。”
李景宴气得浑身发抖,难以自持。“顾尚书,你胆敢威胁朕?”
顾临甩甩袖子,说道:“老臣不是威胁。”
“只是警告陛下。还有,陛下可别忘了,安崎和柳川那些边将,可个个都是老臣的心腹。”
李景晏:“你胆敢……”
顾临:“我记得安崎那厮,与北戎王走得很近,陛下不妨派人打听打听,他是否有不臣之心?”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李景宴如何不知。
顾临满意地看到他面露惊惶。继续施压,“明日,老臣会在朝堂等着,看陛下收回成命。”
威胁完李景宴,看着他面露怯色,眼神惶乱不定后,顾临颇为满意地振振袖子。
大摇大摆的走了。
李景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中恨意一点点弥散,变作一团沉重的墨云。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来到桌案前坐下,紧紧攥着手中玉笔,最后竟将那笔杆生生折断。
顾临必须要除,就算将来稳不住那些边将,他也一定要除。
这一刻,先前杨仲对他劝谏的那些忍气吞声,韬光养晦,尽数被他抛诸脑后。
烛火明明灭灭,他的眸色黑黢黢的宛如洞穴,阴沉得可怕。
他心念一动,做下决定。
今夜,既然顾临来自投罗网,那就休怪他手下无情了。
当即命人叫来殿前指挥司,刘达。
一番布置嘱托后,刘达神色凝重地领命匆匆去了。
皇帝命他于宫门口设伏,一举诛杀顾临。
夜色深浓,雾气氤氲,风起云涌的太极宫里,一场腥风血雨,正在黯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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