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与沈应谁更得宠,就无关紧要了。
没错,无关紧要。
相较慕迟,慕徐行是内敛的,他环住邬宁的手腕,一点点收拢五指,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恳求的意味,说实话,少得可怜,不盯着他则难以察觉的恳求。
这对邬宁而言显然不够。
邬宁轻声吩咐荷露“你先下去吧。”
“先下去”
“下去”
,又是一字之差,又是天壤之别。小皇帝的语言艺术令慕徐行感到烦闷,他不自觉的将这种情绪写在了脸上。
邬宁几乎是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眼里洇起的柔润水意。
快了,就快了。
邬宁忽然有种幼时过生辰,打开贺礼盒子前对于未知的兴奋,可她掩饰的很好,面上只有逐渐加深的为难,是想要去见沈应,又不忍丢下慕徐行的为难,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为难。
这意味着,慕徐行被邬宁从第一顺位挪去了第二顺位。
慕徐行的烦闷仿佛万千河流汇入滚滚江水,力量骤然变得磅礴了,无法控制了,那是突然而至且不可理喻的危机感,可以冲垮沿途的一切,石桥,房屋,草木,生灵,以及理智和自尊。
邬宁只觉手腕一紧,身体像咬住钩的鱼一样被拖出了水面。
慕徐行把她扯到了怀里,有点蛮横的搂住了她的腰。
邬宁诧异的抬起头,这诧异不作假,慕徐行此刻的举动不管怎么看都太唐突了,不符合他往日沉稳内敛的脾气。
事实上,一时冲动维持不了很久。
慕徐行喉结微动,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他抱着邬宁,就像抱着一颗看不到倒计时的定时炸弹。
可炸弹是冰冷的,邬宁的身体却是柔软温热的,隔着月白丝绸的寝衣,慕徐行能感觉到那无法用数学公式论证的曲线。
邬宁挣扎了一下,两个人挨得更为紧密“你弄疼我了。”
她埋怨,试图将手抽离。
她的手让慕徐行想到了那个充斥着黑暗和喘息的夜晚,慕徐行凝视着她殷红湿润的唇瓣,小心翼翼地,慌张无措地低下了头,他紧闭双眼,用一种很青涩懵懂的方式亲吻着邬宁。
邬宁感受到贴在后腰上那愈滚烫的手掌,悄悄弯起嘴角。
她很满意慕徐行的生疏,这说明在此之前,慕徐行没有亲吻过别的女人,可生疏同样代表平淡,不能在邬宁心里掀起任何的波澜。
但是,慕徐行长进的很快。
他有着慕迟的记忆,迈出第一步后,他完全清楚该如何走第二步,本能让他无师自通,也掀开了在他胸口积压许久的巨石。
在床笫之欢一向占据优势的邬宁,生平第一次落了下风。
慕徐行用膝盖顶住她的腿窝,将她按在床围上的瞬间,邬宁忍不住惊呼出声“你做什么”
与无理霸蛮的举动不同,慕徐行声音温吞吞的,简直满怀愧疚“陛下就这样我不想你看着我。”
他近乎温柔的拥紧邬宁。
而邬宁背对着他,雪白的肩膀布满星星点点的红痕,喉咙里溢出声声低吟,以玉簪绾起的青丝已然散乱,一缕缕从耳后垂落,黏在汗津津的脖颈上。
疯了,慕徐行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