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就连他自己都有点儿怀疑,这莫非真是他写的信?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就被他直接给杀死了。
写个屁啊!
自己压根儿就没有写过这封信。
这信绝对是伪造的。
可是,真有人能把信件伪造到这种水平?
意识到自己遇上了造假的绝世高手,温体仁瞬间就放弃了挣扎。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但他根本就没法自证。
如果想要自救的话,只有一个办法,让皇帝相信这封信是假的。
只要皇帝相信了,就算这信是真的,那也得是假的。
想到这里,他缓缓把头上的乌纱帽给摘下来,双手直直的捧着:
“陛下,臣自幼家贫,由孤母抚养长大。
臣至今不敢忘记,二十四岁进京赶考那一年,母亲站在渡桥北对臣叮嘱。
我儿寒窗苦读十余年,此行必能遂了平生心愿。
若我儿果然高中,还望我儿莫忘桑梓父老,莫负天家隆恩。
那一年,承蒙天恩浩荡,臣万幸进士及弟。
此后臣历任庶吉士、翰林院编修、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等职。
崇祯初年,陛下不以臣愚钝,擢升臣为礼部尚书。
崇祯三年六月,更是委臣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崇祯六年六月,陛下更是晋臣为中极殿大学士,加少师,使臣以微末之才,舔居辅之位。
臣自知臣才疏学浅、气量狭小,不得大臣们待见。
但陛下待臣如腹心,臣又何敢不鞠躬尽瘁以报陛下?
举荐陈奇瑜担任五省总督,臣确实也存了一些私心。
想着只要陈奇瑜能立下大功,以后臣再举荐他人,旁人便再也说不出什么酸话来。
但是,臣绝对没有指示过陈奇瑜养寇自重。
这一份证据确实伪造的天衣无缝,臣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如何自证清白,可假的永远都是假的。
如果陛下相信臣,还请陛下为臣做主,查明真相,还臣公道。
如果陛下不相信,臣任凭陛下落,绝无怨言!”
说完之后,他就俯身拜下,那乌纱帽,依然被他双手举的高高的。
本以为温体仁会拼命反抗,却没想到他来了一手躺平任宰。
这一下子,倒是出乎了崇祯的预料,
但这一手,在后世的职场上也并不鲜见,微微错愕之后,他便反应了过来。
“哼,你把朕当成了是非不明的昏君了吗?
你温体仁是忠是奸,朕自会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