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关切地问道:“孩子,你是不没睡好,着凉啦?”
秦闺儿噘着嘴:“还不怪你那宝贝儿子,抓住劳工不放松。”
朱氏又是莫名其妙。
刚吃过早饭不久,老蘑菇乐颠颠地跑进上房来:“当家的、夫人,你们吃狗肉不?”
朱氏笑着摇头。
于显龙:“那玩意儿蘸咸盐花儿下酒也不错。哪里能买到?”
老蘑菇:“嗨,镇子上死了三四条大狗,别人没人敢吃。可我老蘑菇一看,一准儿没毒。所以跑过来问问。你们要是不吃,我就和牤子、田五更凑钱买一条,晚上下酒。”
于显龙:“别吃独食,我凑个份儿,算我一个。”
于显龙和牤子、老蘑菇、田五更坐到东厢房,当年的经纶堂,狗肉蘸咸盐面儿,赊了一坛苞米老白干儿,边喝边聊。
对庄稼院的事儿,牤子老蘑菇都是二百五,所以于显龙才把家里的事都交给田五更,让他带着这俩吃闲饭的“扛长活”
。
于显龙:“老蘑菇,这狗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一定是毒死的。你试过毒没有?”
老蘑菇:“不用试。狗下水我扔到大道上,看着猪吃下去了。啥事儿没有,放心吃喝。”
于显龙:“什么玩意儿这么厉害,光毒狗不药人?”
老蘑菇:“这你该明白呀,曼陀罗花熬成膏子再掺进猪油馒头团成小丸子,塞进臭鱼肚子里……”
于显龙一拍大腿:“明白了。又是猪油又是臭鱼,是个狗闻见那味儿都得疯抢!原来这狗是麻醉死的不是毒死的。”
一直喝到二更天,三个人都醉倒在地呼呼大睡,于显龙诡异的一笑,悄悄离去。一直到深夜也没有回家。
那天夜里,龙湾镇死寂一片,狗不咬,驴不叫,灯不明,鸦不噪……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东南街上才出现人影,两个后生抬着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后边跟着个高大臃肿的身影。
忽然一声锣响,火把通明,赖镇长带着他的手下拦在前面:“哈哈哈哈,韩大当家的,您这是贪大黑还是起大早啊?干什么去?”
后面,于显龙带人举着火把,从两侧胡同走出来。
赖镇长:“拦住他们,留下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