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声哗哗中,谢清呈倚靠在窗棂边吸完了一整支烟。
他原本挺累的,但被贺予这么一折腾,一来二去就没了什么困倦的感觉,困意过去又抽了烟,人反而清醒起来。他打量着贺予在水池子前洗碗刷筷的样子,青年未留刘海,很清爽地露着线条秀朗的前额,额前有些许垂下的碎,皮肤紧绷,哪怕这样略显昏暗的灯光照着,仍然好像会散出柔光。
青春的很,清秀的很,那败类的禽兽的味儿只有挨得很近了才能闻得到。
人又很聪明。
谢清呈一边打量着他,一边想。
这样的学生如果没有精神疾病,应该百战百胜,要什么姑娘有什么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女孩子,竟看不上他。
“你家这笼头该换了,出水也太小了。”
贺少纡尊降贵洗完了馄饨碗,关了水龙头,把洗碗时扣上的衣袖放下来,擦了擦自己湿漉漉的手。
谢清呈“我们现在回来的少,懒得换了。”
少爷在这方面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说“那下次我让老赵来找人给你换了吧。还有你这屋里的灯”
“灯怎么你了。”
谢清呈没什么好脸。
“灯也太暗了,弄得和鬼屋一样。再暗下去,房间里站着的人是谁你都看不清。”
谢清呈被他嫌弃得有些来火,哪有这样吃完饭放下碗就开始挑刺的。
他因此冷笑一声“这好像不是你的屋吧。”
“再说没长眼睛能把人弄错的是谁,是你吧贺予。”
“”
他这话一出,贺予就有些接不上了。
在杭市宾馆里把谢清呈当女人按着亲,还从桌上亲到床上去了,这对贺予而言确实是不太能接受的事实。
贺予声音低下来“这事儿你不是说不提了吗”
谢清呈翻了他一个白眼“你以为我愿意提。堵不上你这张嘴。”
正尴尬着,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
为了摆脱这种尴尬,贺姨太清了下嗓子,竟然在这一瞬间被挤兑出了些低三下四的味道“我去开门。”
“您好,顺丰快递,请问是谢先生家吗”
贺予把门打开了。
一个小哥在外面擦了擦汗“那个,谢先生是吧您今天下过一个预约单,说有东西要寄,要我上门来取件的。”
贺予回头,挺客气地“谢先生,顺丰来取件。”
“”
谢清呈想起来了,从随身带回来的东西里拿了个纸盒走过去,“对,我是有个东西要寄。”
“生活用品,寄到苏市,你看一下预订单。”
“好勒没问题”
快递员确认无误,正要盖上进行外包装,贺予抱臂在旁边站着,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