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远虽然不说话,可是司集能感受到,主子今天似乎心情极好。
走到老夫人院里,苏靖远吩咐司集:“你在外边等着。”
“是,奴才就在这候着。”
司集见秦嬷嬷已经将苏靖远迎了进去。
“阿嚏!”
司集打了个喷嚏,他吸吸鼻子,“莫不是花粉熏的?”
他转头看四周,这才现,往年花团锦簇的院子,今年却一朵花都没有。
连头顶上的梨树都不见一点花苞,只有光秃秃的枯枝伸向夜空。
仿佛,再无回春日。
苏老夫人屋内,还燃着炭火。
炭火上煮着一个药壶,散出苦涩的药味。
苏靖远多看了一眼那药壶:“在此处熬药?”
秦嬷嬷怕苏靖远不悦,忙解释:“公子,厨房里又走了两个下人,已经没人煎药了。奴婢这才将药拿来屋里,顺带看着老夫人。”
“秦嬷嬷辛苦了。”
苏靖远声音里不带感情。
“奴婢不敢当。”
床上,苏老夫人瘦得皮包骨,头全白,一睁眼见苏靖远,表情就狰狞起来。
“……畜……”
她近来一直被喂药,以为自己会被毒死,可不知怎么的,她喝了那药,竟真的好转一些。
嘴里可以出单字,整个右手腕也可以活动。
但身体其他部位依旧不能动弹。
“牲……”
她身上散着臭味,连带床铺被褥也有异味。
苏靖远仿佛全然不嫌弃,坐在床边,随手拿起旁边的巾子给老夫人擦鬓边的汗渍。
“听说母亲最近不肯进食?”
秦嬷嬷正倒出刚熬好的药:“这药是能给老夫人灌下去,可厨房端来的粥面之物,喂进嘴里,就都被吐了出来。”
苏靖远手上擦汗的动作未停,声音关切:“看来母亲是想绝食?”
“母亲活到这般年纪,怎么反而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