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沉沉睡得正香,在梦里啃鸡腿啃得满嘴流油,忽然脑袋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砸到,当下“哎哟”
一声,捂着脑门坐起身来。
下意识环顾四周,却见魏弃不知何时竟也醒了,此刻正坐在床边,双眼如潭,紧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她一瞬噤若寒蝉。
又几乎条件反射般、赔了个笑脸“殿、殿下。奴婢方才做了个噩梦”
在梦里被砸醒了
魏弃沉默不答。
却也不放过她。
两人四目相对,各自心怀鬼胎,沉默片刻。
魏弃忽道“上来。”
这夜,最终毫无意外地以沉沉飞奔去小厨房烧水结束。
她一走,不再装睡的魏弃睁开眼睛,忽又捻起床榻边、一颗未被收去的莲子。
莲子。
怜子。
他看了一会儿,却赌气一般,猛地把那莲子掷出窗外。
谁要和她生孩子
第9章帐中香
数日后,谢沉沉顶着眼下两道明晃晃的乌青,前去拜访朝华宫的管事太监袁舜。
领走每月月钱之余,她却又格外多留了半个时辰,就殿中焚香一事向其虚心请教,仔细辨别了些香丸香饼的模样及用途。
袁舜年已近五十,长袖善舞,欺上瞒下,在朝华宫作威作福多年,一贯爱拿鼻孔看人。
就连那日来朝华宫布置打点,对她也是明里暗里的夹枪带棒。不知为何,这日却意外地殷勤。
待她提出要走,老太监甚至又飞快给身后的小德子使了个眼色。
小德子会意,很快从屋后捧出一精巧香盒。
“此物名为帐中香,听闻宁神助眠,颇有奇效。”
袁舜道。
说话间,伸手把那香盒推到谢沉沉面前,他那面白无须的脸上竟还挤出一点久违的和善笑容“方才姑娘说,殿下近日常夜不能寝,心气不顺,依老奴看,不如试试以此香调解。”
沉沉一愣。
说来难以启齿,但她今日前来,实在只因最近魏弃跟着了魔似的,天天变着花样地折腾到半夜,她委实有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