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拒绝裴暇的挽留,领着浮清匆匆离开。
少女鲜衣怒马,意气风,马蹄疾驰,一幕落于裴暇眼中。
裴暇看得出神,良久后,道上恢复寂静,灰尘散去,好似什么都没有生过。
小厮见他良久不动,心中好奇,“大人,您在看什么?”
“我从未想过,兜兜转转,我还得喊她一声姑母。”
小厮瞪大了眼睛,“谢小娘子与您同庚,怎么喊上姑母了。”
裴暇失落不已,苦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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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宁一刻不敢停歇,从县衙出门,一路往南走,找到水乡大城,一头扎进城里。
买粮食。
她买下了半座城的粮食。
浮清一路跟着她,付钱、付钱、还是付钱,一路上就是付钱了。
累得半死,口袋里空空的。
她说:“再买,我们就要露宿街头了。”
谢昭宁打马就走,约定好送入京城,到时候就有人收粮,付下另外一半的钱。
“你买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我要成亲了,摆流水席,搭棚请京城内的百姓吃饭。”
浮清冷静地问:“我不信您这么大方。”
谁不知道她谢昭宁是出名的铁公鸡。
“既然你要请,怎么不在京城里买呢。”
“京城里太贵了。这里便宜。”
浮清可不好糊弄,她笑笑:“运费不要钱吗?船运不收钱吗?”
折算起来,比京城里也不便宜呀,说不定还要贵一些。
谢昭宁不听她的话,但她心里没有底,握住缰绳的手微微抖,可买都买了,路走了第一步,就得继续走下去。
往京城方向走,她入城又买了些,没钱拿玉佩去抵。
回到京城,已是三日后,紧赶慢赶,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入城。
看着喧嚣奢靡的京城,谢昭的宁渐渐平静,面上有了笑影,她累得够呛,吩咐浮清:“你与前辈们说一声,收下粮食,玉佩抵抗的那船粮食不必动,其余的想办法藏起来,放在新宅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