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可以把一身的疲勞卸掉,自從受傷後,喬昭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這種痛快舒服的感覺了。
浴斛旁放置了一個人與它同高的架子,架子上有沐浴要用到的各式各樣的物件。
有澡豆、皂角,還有柔軟的巾子,洗完後可以擦拭身體。
阿竹把乾淨的衣服也放在了架子上,供喬昭沐浴後更衣。
澡豆的清香也瀰漫了整屋,喬昭開心地在浴床上坐著,讓熱熱的水汽把她包圍。
在這舒適的氛圍里,喬昭使勁用鼻子一吸,濕濕的水汽、香香澡豆的味道鑽入她的鼻子,連呼吸都變得順暢了很多。
因為傷口剛剛癒合,阿竹沒有讓喬昭沐浴太久,不一會,她便過來幫助喬昭更衣。
喬昭戀戀不捨地離開了浴斛,在阿竹的幫助下,換好乾淨的衣服,擦乾了長發。
躺在床上的喬昭,覺得手腳都是暖的,非常舒暢,或許今日比往日忙活的多了些,抑或是沐浴後全身心得到了放鬆,喬昭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屋內,一片安靜,只有白瓷燈盞上的火苗,依然在歡心躍動。
清翌日晨,院內花朵上的露珠晶瑩,折射出初生的太陽溫暖的光芒。
住在王府這些天來,剛開始,喬昭每晚都能聽到一陣悠揚的聲音,和之前在食肆後院聽到的一樣。
只是中間幾日未再聽到過,直到昨夜,喬昭又聽到了那沉厚的聲調,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樂器——篳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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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敦煌,無論胡商還是本地人,在大漠行走時,都愛帶上一支篳篥。
篳篥商音哀怨,悠長荒涼,與大漠的空曠闊達十分相配,它可長可短,攜帶方便,人們紛紛用它來打發路上的寂寞時間。
在長安能聽到,實屬有些意外。
對喬昭而言,篳篥的聲音響起,她仿佛又回到了敦煌,回到了阿耶阿娘的身旁。
至於何人吹奏篳篥,喬昭無意追尋,聽著好聽,欣賞便是了。
況且周邊全是高門大戶,就算知道了,自己也不認識,何苦添那心思。
昨夜沐浴後的輕鬆,配合上篳篥的聲音,喬昭一夜好眠。
今日,喬昭剛醒,阿竹便進來了,準備為她梳洗打扮。
「阿竹,我現在好多了,自己梳洗就啦。」喬昭坐在床上,對著阿竹說道。
「那怎麼可以,王爺安排我們侍奉娘子,為娘子梳洗便是我們的差事,阿竹可有做的讓娘子不滿意的地方嗎?」
阿竹輕輕放下盛滿熱水的銅盆,過來小心扶喬昭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