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尚吓了一大跳,手中烛台的光轻轻一晃。他猛地一下抬脸,被他特意遮掩好的绣帷打开。
暖暖香风拂来,一双妙盈盈的猫儿眼先钻出帐子。暮晚摇趴跪在褥上,长如云散墨晕,映着一张雪白姣好的脸蛋。
蓬头散,雪臂钻出。她凑过来,脸颊柔嫩,抬起眼来,两排密密的长睫毛如刷子一般,根根看得清晰。
言尚僵硬又脸红,本能地上半身后倾。他凭借强大的意志才让自己不转身躲开,拼命告诉自己这是自己的妻子——他不能总不适应。
言尚没说出话,暮晚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下子明白他大早上拿着灯烛在看什么了。
他在看床褥上的斑斑血迹。
暮晚摇一下子想起了昨晚的事,脸瞬间涨红,她因看到血迹而羞涩,重新躲回被褥中。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却仍是抬着一双盈盈水眸看他。
言尚尴尬地咳嗽一声。
他低声:“臣习惯了早醒,所以起得比较早……臣本不想打扰殿下,但是隐约看到血迹,心中起疑,便拿灯烛多看了一下。将殿下吵醒了,是臣不好。”
暮晚摇支吾道:“这……这有什么好看的呀。”
言尚同样迟疑半天,终是咬牙问她:“殿下身上可是、可是……受伤了?”
暮晚摇睁圆眼睛,呆呆看他。
言尚面红如血,她眼睁睁看着他丝所掩、只露出一点的耳根都红得如同一颗红豆一般。
而他忍着尴尬和羞赧,低声问她:“我、臣昨夜孟浪,也许伤到了殿下哪里……臣本想看一看殿下,但是、但是想到,这样似乎不妥。
“殿下醒来了也好。可否告知尚,是伤到了哪里……”
暮晚摇:“……”
她羞得头抬不起来。
半晌,她声如细蚊:“言二哥哥不知道么?”
言尚没吭气。
他与她一道羞窘,比她更为尴尬。但是身为男子,他总觉得自己要为此负责。他支支吾吾道:“臣隐约猜到一点,但又不能……殿下,是那里么?”
暮晚摇:“……嗯。”
二人都因羞窘而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暮晚摇听到言尚微绷的低声:“那、那怎么办?可是要上药?”
暮晚摇小声地说出嫁前宫里嬷嬷有告诉她,说这是正常的,嬷嬷也准备好了药。言尚松口气,她知道怎么回事就好。
他只是一味尴尬:“那臣是否要侍女进来服侍殿下……”
暮晚摇当即:“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