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么简单,”
陈翊蓦然打断,“你知道什么叫做骑虎难下吗?这个计划成功与否,你都会面临这个局面。
你从小生在‘慕白集团’的光环之下,你现在可以说不在乎它,那不过是因为你身处其中,哪怕是颗受人摆布的棋子,你也依旧依托着慕白的棋盘而生存。
可一旦这棋局都没了,你根本无法面对新的游戏规则,更没有资本可以帮你对抗,甚至是维持你自己。真相固然重要,但越是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就越是得给自己留好退路,不然的话,要么满盘皆输什么也不剩,要么赢了也是饮鸩止渴。”
“你的意思是……不管计划成功与否,为了下一步不受制于人,我要做那个重新洗牌,重新制定规则的人?”
“费了这么多心思,为何要将父母的心血拱手他人?要做,就要彻底把慕白掌握在自己手中,哪怕……新的局面,要以平庸开局。”
白音恍然大悟。
“可现在,我还能找谁去做我的后盾?”
“你忘了?有一个人早在几个月前就寻人无门了。”
白音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丰海银行的褚义峰?!”
“嗯。”
“可现如今我该如何让他信服我?”
“你去做你该做的事吧,这个事交给我。”
他的声音在昏黄的灯光里格外透彻坚定,白音却恍然怔忡,还未从适才的冷言相待里扎出来……
“不过,你想轻易从夏鸿这老狐狸嘴里撬出来东西,不是那么简单的。记得让我知道你的计划细节,必要的时候还是能帮你的。”
这是进入这个房间后的再度反转,从热到凉,从冷到暖……不管他做不做得到,至少他没有真的不管她,她还可以信任他。
她踌躇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出:
“刚不是说跟我再没有关系了吗?为什么要帮我?”
可陈翊似乎是有些筋疲力尽,打了她一句:“早些回去吧,别让家人担心,也别再来了。”
有些许失落划过心门,但燕过无痕。
当她准备再次推开门时,陈翊忽然狡猾地补了句——
“记得戴丝巾,你脖子上有吻痕。”
白音在心里翻了白眼,也只能夺门而出。
——
所以,今天请夏鸿来这场生日宴,就是为了诓他露出马脚的。陈翊听说了之后自然放心不下,想了好久才想到这样的一个伪装方式。
anthony曾是他在美国时结交的厨师朋友,最近他正好来国内说是有些工作,乐意接下这个活计,让他加个塞,还好anthony一直认可陈翊的厨艺,说即使是临时带,也不会败他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