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
为什么?
因为还是对她有愧疚吗?
因为不忍心她输,所以主动退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解释。
即使当她拿着“程灵溪的调查”
去质问他,他也只用一句“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
来反问。
真可笑,陈翊,从头到尾,你在乎的就只有这一件事吗?
你明明那样运筹帷幄,未雨绸缪的,值得吗?
他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母亲的权势,失去了总裁的职位,甚至失去了她。
他的内心又该如何是好?一个爱了十几年的女孩,到头来为他付出的仅有的真心,也不过是利用。
“啊——”
白音终于声嘶力竭地哭了出来。
像是棵被暴风雨折断的树苗,栽倒在了浴室里。
上次这种沉溺的感觉,是在丽行酒店里他的房间,自己被诬陷,差点被当作凶手……对了,那次案子,她之所以会把刀扔进浴缸下面,不就是因为想要留个后手吗?
不然这个案子,怎么会被先行安在自己头上?这是夏鸿让她做的啊——
“想办法让自己不完全清白,这样陈翊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你洗清。”
陈翊,你那个时候也怀疑的吧?但你还是什么都没问。
包括之前,她主动去询问丽行铂金VIp的事。
他实在是不会聊天,还是她主动问起:“你是有话对我说吗?”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男人真是愚蠢极了。
她彼时还不屑一顾。
在被约到他丽行私人的房间时,她心间一片忐忑,及其庸俗地去揣测——陈翊居然这么着急跟她上床?
但那天在酒店里,当她看到焕然一新又有些不知所措的他,为了自己的到来,特意做了一桌子的菜,又为了能与她没有油烟味地进餐,特意又去洗了澡时,她承认,确实有些意外——这是她曾看不到的一面。
而那些饭菜,无一不合自己的口味,就像那几年他刻意为她少添的几勺盐一样。
她很久没吃过这么合口味的饭菜了。
后来,他在泳池边借着酒意问她,为何当年要走,她坦白了,但没想到他居然会说——
“如果我母亲确实有问题,我也不是不能去查。”
这种大义灭亲的话。
陈翊,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她踌躇了,干脆也借着酒意去劝他——“过去的事情,该放下就放下吧。”
但他没有,他说:一个东西有没有意义,不在于它的状态,而是它对一个人的价值。
而他后来所作的一切,都无一不再提醒着她:他放不下,他想要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