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南风和陈翊,明明是那样优秀又耀眼的存在,但因为俞凡这个糟糕的父亲,女儿机关算尽,还是逃不过缺失父爱魔爪的反噬。而陈翊,也要背负谣言和世俗的指点。
“值得吗?”
白音忽然问,“归根结底,俞南风她就是害了人,自,本就是她该去承担的罪责,你又何必自作主张跳出去?难道跟你的深情比起来,多害一条人命才是微不足道的事吗?”
听到白音这样反诘,她竟再次出痴笑,“我问你,如果有一天陈翊为了你杀了人,你还会反问你自己这种话吗?”
虽然知她此时的精神状态可能已不正常,但此话一出,还是令白音从心底里生出一种抵触和厌恶……
但还有一种恐惧,是被恶魔撕碎心脏的恐惧。
“我从小生于黑暗,母亲早逝,继父混账,我在外所有的光鲜亮丽都被人艳羡喜爱,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去了解那背后的我,但真实的我,破败、肮脏、麻木……我不敢呈现给任何人,但只有南风……
在我被宋临川虐待的时候,是她及时现猫腻,是她救了我!只有南风看到了我的不堪,甚至理解我的不堪。
我知道她最初接近我们家,是为了她自己的报复做铺垫,但也正是如此,让我们两个坦诚看到了彼此的不堪,她怜惜我,待我如亲人一般,是二十多年来,真正关心我,爱我的人。”
她们两个,就像朵同生并蒂的花,如果一只枯萎了,那么另一朵花,势必也会凋零。
世间万物,皆有法度,可唯有爱恨嗔怨,最难分辩。
你因爱而罪,世人不可原谅,但我可以。
因为我爱你,不需要世人理解。
良久,宋知袅的眼泪似乎是流干了,她才哑声提醒——
“白音,你真的以为,揪出来我们和陈菁云的旧事,就算完了吗?”
可白音的神色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此时此刻,她看着宋知袅不知所云的癫狂,竟生不出波澜了。
“告诉陈翊,被感情冲昏了头,他就只能是下一个我,而你,也不过就是换了一种悲哀的方法罢了,哈哈哈——”
她像醉了酒一般,忽然踉跄起身,差点绊倒连接线,外面的警员及时进入把她拖了出去。
白音想继续追问着什么,却也没了机会。
只是那歇斯底里的笑容依旧回荡在耳畔……
白音那只握着听筒的手,良久未动,还是6均屹进来提醒,她才回过神。
“她来这两天,能正常说话的时间也就十几分钟,你别在意。”
“6警官,既然她和俞南风都认罪了,那……”
白音顿了顿,“那陈夫人呢?”
“哦…说到她啊,按目前的处置来看呢,她跟这两个案子是没什么关系,当局是要做释放处理的,但是……”
此时两人已走到了大厅,6均屹挠了挠后脑勺,看上去有些难办,
“我今早刚接到丰海总局的指示,因为此案牵涉人物过多,时限过长,所以可能是为了万无一失吧,总局要求多留她一段,等这边跟秋月山警局的案子交接一过,我就带她回丰海总局了。”
白音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时限过长,是指?”
6均屹眼神闪躲了一下,“抱歉白小姐,这个恕我不能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