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对,成圆这人自幼最擅长的就是与人交际,既会忽悠人,又会套话。实际上,对方那套小聪明,若是用对了地方,还挺有用的。
“你让我查的事情,是不是和太子有关?”
成圆压低了声音。
江寒之略一犹豫,开口道:“没错,我想查一查太子的把柄。”
“咳!!!”
成圆不防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口。
“你疯了?”
成圆道。
“太子的母亲是皇后,皇后和贵妃娘娘素来不和,说起来你们成家和太子天生就是对立的。”
“这还用你说?连太子自己都知道。但我爹自幼就教训我,千万不可与太子为敌,更不可卷进这些事情里。我表哥是皇子不假,可你我都知道,他资质平庸,不适合争储。既然如此,我们全家能做的就是安安稳稳保住自己的富贵。”
江寒之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问道:“那我问你,太子为人如何?”
“他……表面谦逊,实际上心思阴暗,是个小人。”
成圆道:“否则他也不可能故意把朱森的案子压下来,那少年本是个好人,不该如此。”
“那你觉得,你表哥不争,太子就会兄友弟恭吗?”
“这倒不是,但……”
成圆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不由一凛,“朱森的哥哥是朱燊,他是祁燃的亲兵,也就意味着和我表哥走得很近。太子命人压了朱森的案子……”
成圆骤然把事情串起来,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江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只是碰巧得知了此事,但太子想做什么,我并不知道。”
成圆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半晌才渐渐平静。
“为什么呀?我不理解,我表哥都去边关了,这一年多也没上过战场,也没立功。他还想干什么?”
成圆气急败坏道。
“你都说了,他心思阴暗,小心眼。在他看来,你表哥哪怕不立战功,在边关几年回来也必然会让人刮目相看。或许陛下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觉得几个儿子中需要有一个从武的,可太子怎么想,就不好说了。”
“他不想让我表哥回来,他想害死他。”
成圆道。
“我不知道,没人知道这一次他想干什么。”
成圆起身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忽然走到了江寒之身边。
“江洄,你打算怎么做?”
“你确定要问吗?你爹不是不希望你……”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分这么清?咱俩已经是一条船上的,别说我爹了,我们成家老老小小几十口人,安危都系于一身。我表哥跟我就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看看历朝历代,哪个糟了难的皇子,母舅家能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