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妖”
他惊叫一声。
白露抿着唇站在原地,根本就不敢应一声,也不敢动。应了怕他走神,动了怕身边的蛇精病突然就蛇精。
暨王身边只剩下了寥寥无几的亲兵,而敌国的士兵早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住。眼看便是无力回天之际了
“国师这是何意”
偏偏暨王的心思不在突围上面,虽然突围也没有什么希望。
他身侧的士兵皆是露出了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表情,显然蛇精病国师肯定在这场战事中出力了,还是出了不小的力气。
国师款款而下,叹息一声,道“暨王,我早已将语言告知与你,你为何偏偏不听呢”
他目光扫过这尸横遍野,无数冤魂哀鸣,似乎悲悯了起来,“如今暨国的士兵,却解印你而死。”
敌国的士兵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如果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的话,还可以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这些士兵的面部表情都维持在刚刚那一刻,或者是胜利在望的暗喜,又或者是欲要绞杀暨国王上的狰狞时间一直在流逝,但是却仿佛特意地绕过了这群人一样。
光瑜眸如深水,尚不及搭话,他身边一高大的士兵便先开口了“放你娘的狗屁如果不是你通敌叛国,我们根本不会中埋伏清君侧、杀妖衅鼓都不过是你的借口”
他怒容满面,瞪着国师的表情那真是个深恶痛绝。
国师懒散地看了他一眼,便是这一眼,就让这个士兵痛呼一声,而后他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扭住了脖子一样,那懂事使劲地把他脖子往左边拧过去,他挣扎无果,面上痛恨的表情也凝固住
“子初”
暨王喊了他一声,伸手去动他的脖子,然而他的手还没能碰到对方,对方的整个脑袋都转到了后边,临死前痛苦怨恨的表情凝固住,紧紧地盯着后面的人。
风过无痕,针尖落地有声。
所有的人都被这奇怪的场景给吓到了,无论是一动不动的敌人,还是突然死相凄惨的战友,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是在说明国师的实力。所有人都对眼前这个“国师”
带上了敬畏,只有一两个暨王的亲信则是暗恨又惧怕的表情。
那个士兵究竟是如何死的他们都看不见,白露却看得很清楚,就像是那柄穿透了她肩胛的箭矢一样,也是由黑气凝聚成了大手,拧断了那士兵的脖子。
光瑜的目光定定的落在白露身上,白露不说话,他也不曾开口。但是白露是如此认真而又细致的观察着他,从他紧绷的下颚便可以知晓暨王的怒气已经到了极限。
“暨王,如今还有机会”
国师不紧不慢地开口,他指了指白露,“杀了这个女人,衅鼓祭天,此战必胜”
998“啧啧啧”
地出声嗤笑道“真会玩这不是故意要分化你们嘛要是暨王杀了你,你们肯定没戏唱了,要是他不杀你,恐怕这些残兵也不会答应。唉玩的一手好离心计啊”
白露望着那战袍凌乱,血污沾满了脸颊的男子一眼,眸光渐渐变得深沉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起了在暨国王宫里面,那短短的几个月,这人将她保护得那么好,她这一朵时时刻刻都有可能被碾压的花妖,竟然在他、一个人间帝王的羽翼下,活得无忧无虑。
“那你说,”
白露问998,“他会选择杀了我么”
“当然”
不会啦
下面渐渐地出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那些兵败如山倒的人,原本视死如归,如今却忽然有了一个生的希望可怕的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是你这决心一鼓作气再而衰之后,你忽然现自己其实不一定非死不可的。
有时候,希望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更可怕的不是没有希望,而是缥缈的、无法把握的希望。
“你留在暨国多年,不过就是要噬历代暨王的血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