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溪仰头回溯,“不过听明彻说,明阿姨最近流感没好全,所以也不排除其他窒息可能吧?”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致明旻于死地,打伤夏鸿,还偷了名画?而自己被敲晕,又是为了掩盖什么呢?
正思考时,夏明彻拖着颓唐的身躯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药单,应该是要去取药。
看到门口三人这一幕,他略微怔忡,依旧无言地顺着长廊走了出去,
而白音几乎是下意识跟上了他的步子,试探着开口询问:“对了明彻,夏叔那边怎么样?”
他木然答:“钝器导致的头皮裂伤,伤势不轻,但不致命,现在还在昏迷,你们来之前我和灵溪已经去看过了。”
“……哦,那就好。”
到了药房窗口,夏明彻将药单递出去,窗口人员示意付款,他刚要刷卡,白音几乎是立刻放上了自己的二维码……
“滴——”
药房当即开始了配药,夏明彻神情诧然一顿,但面对着白音那张歉意十足的脸,他又收回了那些差点脱口而出的赌气话——类似“用不着你管”
“你当你谁啊”
“这点钱用不着小白总出手”
。
拿到药后,他又折返回明旻的病房,看到陈翊和程灵溪还站在原地。
他瞥了陈翊一眼,“没什么事你带阿音回去吧,灵溪你也是,我一个人就行……”
他面无表情地就要进去病房,直到白音终于开口拦住——
“明彻你说得对!”
适才那场没有硝烟的纷争,与夏明彻这颗拧成疙瘩的心结,今晚,她必须要亲手解开。
“你说得一点没错,我是一意孤行、自以为是的。长久以来,我都活得太自我了。”
她语气微颤,却格外认真,“我从出生开始,母亲就郁郁寡欢,父亲也不管我,除了姐姐照顾我每天的生活,我感受不到任何来自他人的在意和关心。所以,我确实又‘自私’又‘目中无人’,对于任何人的示好,总是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也包括对你……
你是我从小到大最熟悉的伙伴,就像家人一样,可能……就是跟你太熟悉了,我就自动过滤掉与别人相处时的面具,没想到,对亲近的人就成了冷漠,久而久之,就成了无形的伤害。
我理所应当地享受着你像家人一样对我的照顾,又理所应当地把你排除在‘家人’之外,所以很多事,我自以为你不会懂,你也不需要知道。还把自己封闭起来,认为没人能够懂我,对所有人,我都是一副面孔,对灵溪也是这样……
灵溪对我这么好,可我去了都之后跟她失联,回来后,又是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她一次次的帮助…甚至在秋月山,你们都还差点搭上性命。
你们一直都觉得我很难相处吧?一颗心很难捂得热,我说我不怕失去,所以命运就让我失去了所有,然后再来嘲笑我假装坚韧……”
程灵溪赶紧去抓住白音的手,使劲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