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难受吗”
沈期妤问。
程牧一愣:“不难受。”
明明衣袖潮湿贴在手臂上,就算是防水纱布,伤口也肯定会不舒服。
沈期妤拧眉,眼睛在程牧周身逡巡。
程牧很奇怪。
他极善于观察他人的感受,乐善好施,包容且怜爱。
他是个好人、善人,却对自己不怎么好。
极其无所谓,甚至无感觉。
雨丝如垂幕,似乎将一方小小的公交车站与世界隔绝开来,形成一个独立的避世所。
沈期妤:“你一直这样吗?”
“哪样呢?”
程牧少见的接不上话。
沈期妤抿抿唇。
人与人之间有一定的安全距离。
他们之间的熟悉程度,她并不觉得到了可以交心的地步。
沈期妤话锋一转,搜刮脑海,最终干巴巴地转移话题:“昨天的话,程哥不用放在心上。陆鄞飞也不是坏人,程哥想邀请他来家中做客不用在意我。”
程牧眼尾上挑,唇角似有似无地勾了勾。
沈期妤:……
绞尽脑汁憋出一句酸话。
从现在开始,她绝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默默低下头,沈期妤蹲身趴在纸箱观察小黑猫。
它很小,尾巴也短。
程牧屈膝躬身,两手撑着腿,与沈期妤并排看着猫。
“我觉得妤妤和陆同学的关系并不差。”
润泽的嗓音划过耳畔,沈期妤保持沉默。
“他关心你,你也并不讨厌他。嗯……闹矛盾了吗?”
沈期妤:……
她眼尾斜斜,用余光扫视程牧。
程牧扭过头,抓住她窥探的视线,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浸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