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器边问,边猛地拉动手边的铃铛,把属下给唤来了。
“前浙江督军常胜的儿子邀我到码头一叙,约莫会带我上船。”
金朝敲着桌子,斟酌道,“这人手上或许有我想要知道的东西,所以我必须赴约。”
“常胜?皖系失势后他们一帮人不都逃香港避难去了吗?他儿子怎么还留在上海?你们又为何会认识?”
程大器不解,但还是把金朝的要求传达给了下属。
“我和他同窗过一段时间,现在他和我弟也还在一个班上。”
金朝长话短说道,“他家虽已不足为惧,但他手上应该还有什么把柄要与我交易。他名下有艘自己的船,我若空手去,便只能任他摆布了。”
“非去不可吗?”
程大器锁紧眉头,沉下声问,“是什么把柄?跟福臻有关?再重要的事也不能拿命开玩笑啊。这样,你约他改日再谈,我做东,我们坐下来……”
“不是,只是我跟他的一点私人恩怨罢了。程哥你就别插手了,我会去自然是有把握能全身而退的。你若担心我,那就多给我派点人手吧。”
金朝的语气轻松,神色却并不好看。他说这话也是在赌,赌常遇青也有软肋。
“好吧。”
程大器抓紧听筒,咬牙叮嘱道,“一定要平安归来,听到没有?”
“遵命遵命。”
金朝学着沈满棠卖乖的语气,在忐忑中挂断了电话。
“沈满棠!”
金朝扬声冲楼上一喊,很快就把那只兔子又喊了回来。
“怎么啦?”
沈满棠踩着拖鞋,噼里啪啦地快步下了楼。
“没事。”
金朝没提电话里的事,只是将沈满棠扯到沙上搂住,然后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没事还吵我学习?”
沈满棠佯怒,手却不老实地将金朝搂得更紧了些。
“就想抱抱你。”
金朝呼噜了一把沈满棠的脑袋,等心安定下来后才渐渐松开了手臂。
“我要出门一趟,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面对沈满棠失望的眼神,金朝又哄道,“不过晚点回来可以给你带夜宵,你想吃什么?”
沈满棠撇撇嘴,勉强想了一个小玩意儿来弥补自己:“那就给我带个搅搅糖吧,好久没吃还怪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