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女侠擦了下嘴角。
百年前灵塔爆炸,微京被毁,不止断送了大昭基业,也让无数的雕灵秘法断了传承。
武端容笑容中有些许惨淡:“世上无数雕灵师向往的圣地,自然不是旁处能比的。”
“那武教授你听没听过有什么秘术,能让人忽然被控制了神智?”
林女侠仿佛只是好奇。
武端容抬起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武端容又垂下眼眸。
“这等秘术,我竟从未听说。”
她说了这句话不过七日,承安城中传来消息,七皇女突然疯杀了太傅姜鸿泥,砍伤了大将军裴长庚。
先太子的遗孤——才十岁的小郡王也死在了大殿上。
据说,七皇女回过神来,大喊着“有人借我之手!”
,从承安城皇宫仅存的玉楼上跳了下去。
消息传来的时候,阮轻尘扶着桌子想要站起来,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姜、鸿、泥!你!你就是个笑话!”
她大笑出声,好一会儿,她又哭了出来,呜咽着哭,竟是连说话都不能了。
林女侠看出她是大惊大悲,心窍
()被迷,抬手将她砍晕,送在床上。
只是这短短片刻,阮轻尘似乎老了十岁。
武端容闻信赶来,就见“宁王殿下”
站在阮轻尘的床前。
千里迢迢来传信的任沧海站在一旁,整个房间里都安静至极。
“阮大人这下怕是脏腑有损……”
“武主祭。”
林女侠打断了她的话。
“您之前说没有听闻过的东西,现在又出现了。”
林女侠已经不需要武端容的答案了。
西昭两个肱股之臣一死一伤,秋氏仅存血脉也死伤殆尽。
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北安。
武端容沉默片刻,才说:
“你该走了。北安大举西进,这乐平县的‘宁王殿下’必成众矢之的,不管是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此时都该走了。”
林女侠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躺在床上的阮轻尘。
窗外雀鸟飞过。
树下有收了菜回来的妇人欢欢喜喜喊孩子回家。
她可以离开这里。
身负两脉武氏的绝学,她可以当着天下最狡诈可怕的游侠儿,潜入北安,找出凶手杀之。
几个月前,她决心冒名顶替,也不过是为了给武襄月和苏花花报仇。
现在她知道了,她的仇人在那儿,越过重重山河,他在东,在北,在北安的庙堂之上,在无数掩盖之下的灵塔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