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时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率先看向对面的小太监,“小锁,去通知汤序传菜。”
“是,掌印。”
江小锁聪明伶俐,如果说第一次见到俞昂,当他得知此人是禁军副总领,又是掌印朋友的时候,想要表现表现,给人伺候好留下好印象。
那么当俞昂摸上他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有点不对了,具体怎么不对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对。
所以一得白惜时的令,江小锁点点头,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俞昂以为白惜时传菜是要留他一起用饭,面上笑嘻嘻继续套着近乎,“掌印,刚才那就是你准备培养的小太监?我瞧着不错,长得也够标致,果然能入掌印法眼的人都如掌印般……”
最后一句话尚未说完,俞昂意味深长又回味下刚才滑溜的触感,目光一转,才发现白惜时此刻阴翳的眼神,心中骤然一抖颤,把未说出的那句话咽了回去。
白惜时耷拉着眼皮,“副总领既湿了官袍,便快些回去换了,免得身为禁军衣衫不整,有损皇家颜面。咱家亦准备沐浴用饭,恕不远送。”
说罢,他召来汤序送客,自己径直走入内室,挥不去心头那股嫌恶。
待打发走了俞昂,等到菜已布好开始用饭,这时候江小锁磨磨蹭蹭走了进来,脸上难得没有了以往的笑模样,怯生生望向白惜时。
“掌印,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白惜时拿起筷子,想要说什么,又觉得他年纪还是小了些,遂只看着他道:“以后记得离俞昂远点,有什么事,告诉我。”
“是。”
江小锁认真点了点头。
“去吃饭吧。”
望着少年离开时单薄纤细的背影,白惜时隐感担忧,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内宦长得太过白净惹眼,未必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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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后,白惜时从御前回程路过御马监,想起赵岳,便顺路走进去看望一二。
没成想一进门,就看见那孩子正双膝跪地嚎啕大哭,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宣泄模样,滕烈寡然立于一侧,片刻之后,高大的男子走了过去,伸手,重重按在赵岳的肩膀之上。
是一种无声的抚慰。
默默在后头看了二人半晌,白惜时在心中轻叹口气,阻止了汤序上前通传,预备悄无声息的离开。
这个时候贸然上前反倒像是打扰。
不过离开的时候,汤序一不小心踢到颗碎石子,练武之人听力极好,很快,滕烈便循着声音望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