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要明天才回豆庄,小狗子在学堂闯祸了,”
徐仲林背着东西跟芦苇出来说道。
“闯什么祸了?”
芦苇随嘴问。
“跟人淘气烤鱼拿书点火烧,被学院的夫子抓到了,要妹婿过去训诫呢!”
芦苇……
徐仲林回来后分担了庄里很多的事情,芦苇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聚贤楼,镇上的铺子坊子她都没分心出来忙活,
……
“东家满意吗?”
娄妈妈打着扇子陪芦苇说话。
“满意了!姑娘家就该千娇百媚的,这几个月娄妈妈辛苦了,”
芦苇笑眯眯的说道。
“辛苦什么,如果东家想让聚贤楼俗而雅,这点姑娘怕是不够用,”
娄妈妈从小藤桌上倒了一杯解暑梅水给芦苇。
芦苇接过水,悠闲的坐上了秋千架轻轻飘着,“娄姐姐后悔过当初的决定吗?”
娄妈妈打扇子的手一停,身上的风情万种立刻变得端庄了不少,她走到芦苇跟前撩起衣摆。
无一丝赘肉的腰上系着一根两色线,一半红一半绿,看着有些年头了,还坠着哑了的铃铛。
“我们这样的,哪由的了自己做主后悔?脚入娼门全身都不干净,我这铃铛,是我夫亲手赎买我进郭家坟地的,还得了他家地下长辈许可的,”
娄妈妈说的骄傲温柔,眉眼弯笑的如夜里星空上的繁星。
“它有什么讲究吗?”
芦苇伸手摸了摸铃铛。
“魂铃吗!娼门女露水姻缘多,死后没有地方可去,孤苦伶仃的被人扔去喂狗都不埋。”
“我有铃铛的,楼里龟公只要看见它,哪怕没有薄棺安葬我,他也会挖锹泥巴盖着,我可以顺着这铃铛牵引,找去我夫的坟茔躺下安家,”
娄妈妈说完笑容无限放大。
芦苇放下衣服看娄妈妈的表情,“振文表现的如何?”
“挺好的,”
娄妈妈整好衣服不避讳夸赞。
“我年轻的时候要是遇见你这样的东家,我定是娼门的女将军。”
芦苇听了哈哈笑,笑罢起身进楼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