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氏冲着肖三郎努努嘴,肖三郎就下床,穿上鞋,去开了门。
邹氏迈步进来,满脸都是笑,手里还拿着一块叠着的布。肖三郎跟在她后面,就坐在了凳子上。
“哟,满丰这是睡着了?”
邹氏看见,说话的声音自觉小了几分。
小张氏笑道“是啊,他年纪小,就是贪睡。”
“小孩子家家的,他爱睡就让他睡呗,又不是什么坏毛病。”
邹氏笑着在床沿上坐下,看见小张氏在缝针,“你这是在做袜子,给学堂先生的?”
小张氏道“是啊,他爹说不知道先生身形,就随便做两双袜子,鞋子就不做了,想来先生也不会跟我们这样的农户人家计较。”
邹氏一听,也觉得有理,点头道“倒是这个理。”
邹氏看看自己小张氏在做的半只袜子,又看看自己手上的布,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小张氏看了她两回,心中会意,说道“二嫂来我们屋,是有什么事吗?”
邹氏赔笑道“三弟妹问,那我就说了。三弟之前不是说了拜师礼要给先生做鞋袜么。
你也知道我的手笨,做出来就是糟蹋东西,县城里的先生哪里看得上?所以我想。。。。。。想请三弟妹帮我做做,就跟你们一样,不做鞋子了,做两双袜子就够了。”
说着,邹氏把手里的布递给小张氏“要说家里针线活最好的还得是三弟妹你,我跟大嫂那是粗手粗脚不行的,这也是你两个侄子的大事,否则我也不会厚脸皮来托你了,还请三弟妹费费心,我跟你二哥都记着你们的好。”
小张氏伸手接过布料,肖三郎笑道“这是什么费力的事,不过费些时辰罢了。
秀娘这儿本来也做着,她方才还同我说要把大柱二柱的也顺手做了,布料都拿出来了,你看看这不是?”
肖二郎指着那块灰色的旧布,又说道“结果二嫂你又专程拿东西来,一家子这不是见外了吗?也罢,这是大柱二柱拜师礼用的,二嫂你是他们的娘,你既拿布来,我们的就收了,也好显得你这做母亲的一片心意。”
邹氏脸皮抽了一下,道“还是三弟三弟妹热心,那我就替你们两个侄儿谢谢你们了。”
“好说好说。”
小张氏道。
“那我就先走了,在这儿说话也吵着满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