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凉,对面的年轻男人却慢悠悠喝完了半杯牛奶:“你说?,如果我真死了,音音会伤心吗?”
“她会。”
叶蓁听?到?自己说?,“她很在意你。”
“是吗?”
沈如澈托腮,“可是她很恨我呀,对了,你知道她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叶蓁蓦然抬眸。
他像自言自语:“秦氏旗下的化?工企业,我们家不合格的设备,机器爆炸,音音爸爸葬身火海,有秦沈两家在,连讨个公?道的机会都没?有。”
“哦对,你应该知道的吧,毕竟你爸爸是辩护律师。”
叶蓁心底陡然一沉。
沈如澈平平静静的,说?:“我奶奶和秦家老夫人一样信佛,总说?缘分天定,因果轮回?总有报应,其实,说?得挺对的。”
她喉咙艰涩到?说?不出话。
沈如澈都已经知道的事,秦既南就没?有再不清楚的理由?了。
她在这时才清楚他的那些试探,那些欲言又止,原来,是和她一样的怯懦,想粉饰一切恩怨,妄求短暂的沉沦。
沈如澈低着头,慢慢喝完了一整杯牛奶。
叶蓁手里的牛奶已经变得温凉,自始至终未曾动过一口。
喝完,他抬起?头来,笑容纯粹:“可以再麻烦你最后一件事吗?”
“你说?。”
叶蓁慢慢捡回?自己的声音。
“帮我给既南哥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我一下。”
沈如澈苦恼,“我是偷跑出来的,身上什么也没?有。”
“好?。”
牛奶凉了个透,电话打完不到?半小时,有车停在咖啡店门口,叶蓁拉着行李箱陪沈如澈出来,驾驶座上下来的年轻男人面色极冷,叶蓁从未见过他如此压不住情?绪,声音像浸了冰:“你不想活了吗沈如澈?”
他叫全名,是真生气,沈如澈走过去,看眼色讨好?:“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别担心。”
秦既南反手拉开车门,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沈如澈自觉乖乖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