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签字,坐地起价?!
“万宇,一把骨头都快熬汤了,别他妈贪得无厌。”
李飞光赤裸裸警告。
万宇开始耍赖:“李总啊,你说话我好怕,我有心脏病。”
沈悬被烟呛得嗓子眼痒痒,不想听他们胡吣。
“开个价吧,让我听听。”
他截住要咬人的李飞光。
万宇捋了捋眉毛,他又一撮眉毛,长得特别长,垂到眼角。
被人恭维是寿星眉,心怀不轨,就爱捋着玩。
“沈总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直说了吧,报价的三倍,只要你同意,我们马上就签字!”
他大言不惭,报出个天文数字。
沈悬笑了:“癞蛤蟆嘴再大,也不是狮子,不配大开口。”
“沈总这么说话,我有点不喜欢……”
万宇还想倚老卖老。
沈悬起身,直接打断:“你不喜欢?你算老几?我可以喂狗,可我的原则是,只要是狗,就不能喂得太饱。”
万宇被突如其来,骂的狗血喷头,血压飙升,脸红成一片。
把香烟抽得跟火葬场烟囱似的,呼呼往外冒。
沈悬一行全部起身,既然谈崩了,那就走人吧。
“沈总、李总,你们不能……”
田文灿急得满头冒汗,低声下气求万宇,“万总,不是都谈好了吗?怎么还能反悔呢?你让我们和三千多职工怎么办?我们的投资六年不见半毛钱,职工一整年才发四个月薪水,实在活不下去啊!”
万宇终于找到撒气的地方,吼叫道:“臭鱼仔!关我屁事!白纸黑字,投资有风险!再嚷嚷老子明天就破产!你们一毛钱都拿不到!”
他竭尽所能,侮辱谩骂着田文灿,和职工律师。
嚣张跋扈,恶劣至极!
“大哥,走吧,屋里太呛。”
阿耀走到沈悬身边。
沈悬的手落在桌上,轻轻一翻,颠了颠桌台重量,还行。
于是,手腕轻抖,用力往上——
“哗啦”
一声刺耳巨响,桌台直接被掀翻!
全场只有三个老菜帮子还坐着,这下好,盘碗汤水,生猛海鲜,劈头盖脸而去。
“沈悬!”
万宇被烤熟的章鱼,扑在脸上,烫得跳起来,扭到脚,幸好被左右扶住。
他们衣服上琳琅满目,酒水、酱油和卤汁,像开了画廊。
沈悬不屑与他们对峙,掀完抬腿就走。
李飞光临走,捡起还剩个底儿的分酒器,快步走过去,照着万宇的烟头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