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蹲在墓碑前待了很久,絮絮叨叨说了些话,戚拙蕴的话仍旧不算多。前两年他来墓园,也从没说过这么多的话。
沈禾却嘀嘀咕咕的,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而是戚拙蕴,说他在大学成绩多厉害,参加什么活动获奖,好多人喜欢他,他们一起去过什么地方见识过什么东西,戚拙蕴都懂巴拉巴拉的。
好像照片上的人真能听见似的。
戚拙蕴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这么好的人,竟然会被他遇见。
*
刺激的地下情进行了一年多。
在沈禾大二寒假这年,跟父母摊牌了。
在沈禾的想象里,那必定是天崩地裂闪电雷鸣……
沈自鸣呵呵:“哦。”
秦徽忙里[chou]空应付一下:“嗯,玩儿去吧。”
沈禾:“?”
沈自鸣说:“你俩不是高考一结束就在楼下亲嘴儿了吗?现在说什么,多新奇啊。”
高考结束?
沈禾脑海中闪电回放,想起他跟戚拙蕴许愿的那晚,他们站在路灯下,戚拙蕴亲了他的嘴角。
沈禾炸毛,顶着个大红脸说:“没有亲嘴!!那是亲脸!!”
沈自鸣说:“哎哟都一样,移两寸地儿的事。”
秦徽终于开完会,关上电脑伸个懒腰说:“那今年过年,你男朋友哥哥能过来跟我们一起过了吧?”
沈禾被亲爸妈左一句戏弄右一句调侃弄得恨不能埋进地里,噔噔噔跑回房间甩上门:“我问他!”
沈自鸣一颗老父亲心要碎了:“儿大不中留啊。”
秦徽轻轻踢他:“做饭去。小戚不是说今晚要来?”
沈自鸣哼哼:“他来见岳父,还要我做饭?”
秦徽眉梢一扬:“那还能我做?”
沈自鸣说:“那还是我做吧。”
晚上,戚拙蕴七点半准时按响门铃。
沈禾去开门的时候还挺莫名其妙,不知道谁这个点来。
瞧见戚拙蕴,震惊的瞪大双眼,小声问:“你不是说有事吗?”
戚拙蕴笑着低头,迅在沈禾额头亲了[kou]:“嗯,其他的都办完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件大事。”
沈禾好奇:“什么?”
“见家长。”
沈禾瞳孔地震!
他还想着早早给父母打预防针,等过段时间戚拙蕴来摊牌的时候不挨骂呢。
怎么上午刚打完预防针,正反应最激烈的时候戚拙蕴上门了?
这跟火上浇油有什么区别?
沈禾想将人劝走,还没开[kou]呢,沈自鸣说:“你俩抵在门[kou]说什么悄悄话,我跟你妈妈不能听吗?”
得,这下不进也得进。
沈禾小心觑着爸爸妈妈的眼[se],生怕他们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