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
高俅猛地站起,椅子被他双腿撞倒在地,孙静诧异的看去,只见这三衙太尉此时竟是面带激动之色,伸出的手微微哆唆着:“快,快请去后院书房中,先上好茶伺候着。”
孙静心中好奇,这书房可不是任何人都可进的,非是至交好友或是朝中重臣不可踏入,一个指挥使何德何能能入这大宋武人之的书房?不由看向高俅忍不住问道:“殿帅,这……来者何人?”
高俅看他一眼,思忖一下也没瞒着:“这柳世雄乃是本殿帅救命恩人,若无他,早些年就病死在灵州了,哪还有今日的威风,未想着他竟是来到京中。”
孙静闻言恍然,当是高俅在西军打踅时候的事,随即暗叹此人命好,看高俅样子分明是对其感恩戴德,以这位如今的身份,报答起来可非是一般富贵。
高俅抖动衣袖,露出手整理下衣冠,方要出去,又对着孙静道:“你且去军中传令,莫要耽搁官家的事情。”
孙静躬身应是,高俅这才一抖袖子,快步走出房门去往后院,先是找了自家婆娘高氏,这妇人比高俅小了不少,看起来风韵犹存,听自家丈夫说起柳世雄到来之事,也是脸色一喜,当下夫妻二人匆匆出来,前去后院处见恩人。
那柳世雄正在书房坐着,但见这人四十上下,长得结实有力,一张脸上刻满生活的痕迹,见着高俅夫妇二人进来,连忙站起拜倒:“小将柳世雄见过殿帅大人。”
高氏见了,连忙万福一礼:“如何敢教恩公下拜,这不是折煞我夫妻二人吗?快快请起,当是我二人拜你才是。”
高俅见夫人如此说,连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夫人说的在理儿,向日灵州没有恩公在,高俅已是病死床上,何来的今时今日?”
柳世雄见他说的客气,心里也是松口气,面上神色松了下来,只口中道:“礼不可废,未闻以下见上者,上官下拜的。”
高俅眼神透出笑意,也不松手,连忙拉着柳世雄入座:“你我分别已有年月,未想还有再见之时。”
“此是小将幸事。”
柳世雄落座后仍是有些拘谨,也没敢大咧咧的坐着,反是腰板挺的笔直,看起来倒是精神不少。
高氏亦是坐下,双手放在腿上,身子前倾道:“恩人不知可有地方居住?”
“还是莫叫小将恩人了,小将在家中行大,叫小将柳大郎就是。”
不自然的一笑,柳世雄接着道:“刚来汴梁,还未来及去寻住宿之地。”
“那倒不如就在府上安歇吧。”
高氏笑了一下,看了看高俅道:“晚间尧康、尧辅下学归来正可与大郎见面,亦可拜谢一番。”
“夫人言之有理。”
高俅连连点头,对着柳世雄一笑:“大郎不若就留在此间,我这地儿虽小,却也有两间闲房,正好晚间也可吃两杯酒,叙一叙你我情谊。”